时隔七年,他都快把这件事忘。
可就在昨日,他封存记忆突然被重启,他重新记起那张张面孔。
——跟踪他和祁宴百越人里,至少有大半,都是当初矿山里官兵。
听夏薰说完,祁宴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问他:
“矿坑里看管犯人官兵,为何要千里迢迢,奔赴邠州来杀你?”
这以后,他厨艺神奇般大涨,后来都能给夏薰做出桌子菜。
矿山里犯人不允许进出,但看守官兵可以,他们经常会在轮休日子,到矿外镇子上吃喝玩乐。
他们每次出入,都会经过夏薰门前小路。
那段时间,夏薰躺在床上养病,无所事事,时常看着窗外发呆。
他房间窗户,正对着那条小路,而那群官兵,是除贺琮外,他能见到仅有活物。
总不能夏薰前脚刚死,他后脚也跟着去。
为演得逼真些,夏闻决定去服几个月苦役,等风头过去,再找机会逃脱。
大多数犯人都受不苦役艰辛,干上几个月命呜呼,不在少数。
夏闻服役地方,在处矿山。
这是座玉石矿,盛产南玉,也是整个岭南唯出产玉石地方。
是说这两日,是说……在岭南。”
夏薰动作滞。
祁宴果然聪明又敏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串联起这段时日发生切,然后迅速推理出最接近事实结论。
想要骗过他,着实太难。
夏薰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夏薰相信,祁宴绝对能想到问题答案。
他是在明知故问。
夏薰直直看进他眼眸深处,沉声道:
“他们杀,是因为你。”
夏薰仗着自己在房里,外面人看不到他,总是肆无忌惮地盯着那群人瞧。
久而久之,他能记住他们所有人长相。
后来夏薰身体逐渐康复,慢慢能下床走动,夏闻也找到机会,故技重施,假死脱身。
兄弟二人就离开那间茅屋,住到更偏僻地方。
自此,夏薰再没见过那群官兵。
夏闻每日都在矿坑里服役。
贺琮那时还在窦州,他出钱,买下矿坑附近间破茅屋,把夏薰安置在那里。
夏薰病很重,养很多天才痊愈,贺琮衣不解带,尽心照顾他。
因为害怕夏薰身份被人发现,他不敢请任何婢子侍从,从头到尾都只有他自己。
他这辈子没进过厨房,为给夏薰做口吃,在厨房里憋三个时辰,无师自通,煮出碗泛着焦味稀粥,勉强让夏薰填饱肚子。
良久后,他不甘心地说:
“……见过。”
流放犯人是要服苦役。
夏薰还没到岭南,就身染重病,到发配地窦州,没几天就假死脱身。
可他大哥夏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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