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记吗?第天见到你,就把本名告诉你。”
他眼中波光暗影,刺痛夏薰。
夏薰捂着心口,后退好几步,撑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立。
“不用……不用再说……”
他徒劳摆摆手,不等祁宴再开口,转身朝门外走。
后来,他在新皇帝授意下,替他除掉夏弘熙。
皇帝感念他功劳,为他爹洗刷罪名,祁宴也恢复本来名字。
七年后,邠州城中,他问夏薰:
“你说,夏形到底该不该死?”
夏薰手脚冰凉,浑身冷汗。
两个人开始还很庆幸,以为捡回条命。
当奴才纵然辛苦,可只要两个人相依为命,没什苦头是吃不得。
但没多久,高兴就变成屈辱。
——进宫当奴才,是要净身。
这次,哥哥依然挡在祁宴身前,比他先步进净身房。
外面逗留太久,必须要走,你能不能当做没见过们?”
夏形信誓旦旦:
“当然!定守口如瓶,谁都不说!不过……刚才从前面过来,那里到处都是官兵!你们别从那儿走,绕到东边那条小巷去!”
两人信以为真,对他千恩万谢。
与夏形匆忙道别后,哥哥拉着祁宴,径直走向他嘴里那条小巷,不带丝毫怀疑。
他走得摇摇晃晃,险些被门槛绊倒。
祁宴要来扶他,他逃出去。
夏薰此前并不知晓祁家与夏家过往,过去几年里,他和夏闻不约而同,避开此事不提。
仅仅是在去岭南囚车里,夏闻曾向说过,是夏弘熙和夫人合谋害死祁宴爹娘。
夏闻亲娘去世很
他想,夏形真太该死,甚至就连他爹夏弘熙,都是死有余辜。
无论祁宴想对他做什,好像都是理所应当,原本就是夏家欠他。
夏薰控制不住呼吸,他胸口剧烈起伏,他喘着粗气问:
“那你为什……不连起杀?为什……还要让活着?”
祁宴没有回答,他看着夏薰,字句地说:
哥哥没有活太久,出来以后不到两天,就因为伤口大出血,死在祁宴怀里。
他才刚满十岁,是夭折而亡。
他死触动老皇帝残存恻隐之心,祁宴最终被他释放,他命人将祁宴赶出京城,终身不得入朝为官。
祁宴被他爹旧相识暗中收养,更名换姓,养在江南。
为避人耳目,直到老皇帝病死,新皇登基,他才以假身份参加科考,重回京城入仕。
夏形是骗他们。
那条巷子是重兵看守之地,街上站满官兵。
两人露面,就被认出来。
他们转头就跑,可两个孩子如何跑得过身手矫健士兵,没逃出几步,就被抓住。
老皇帝最终没有杀他们,念在他们年幼,将二人罚没宫中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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