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祁回问：
“大人放公子独自离去，不担心他就此离开京城吗？”
祁宴收回眼神：
“……不会
，此前在庆州，他有太多机会可以走，可他还是留下
。”
祁回替他感到开心：“那是不是说明，公子对大人——？”
马车停在门外，等着送祁宴上朝。
夏薰望着车水马龙街道，深深吸
口气，感叹道：
“这就是自由气味吧。”
祁宴很是忧心：
“城中说不定还有能认出你人，你还是戴上帏帽才安全。”
夏薰打断他：
“
知道城里有什
医馆，是在这里长大。”
祁宴从袖中掏出钱袋，放到他手边：
“就算你对京城如指掌，你身上也没钱把？拿去用，千万不要吝啬，叫大夫给你抓些好药，回来以后要检查。”
夏薰不满地说：“你又不通医术，给你看有何用？”
第二日，京城正式入秋。
夏薰早醒来，顿觉喉咙干痒，早膳后，突然开始咳嗽不止。
祁宴要给他请大夫。
他说：“不用，自己去医馆抓药。”
祁宴反对话就要说出口，话到嘴边，转圈，又被他咽下。
怔地看着他身影，动不动。
许久后，祁宴终于在花丛深处寻到，他捡它起来，回到房中，再次把它压在夏薰手里。
他手心布满细碎伤痕，指缝里是湿黏泥土。
他定睛注目夏薰，夏薰也回望着他。
他以为祁宴终于要对他说什，但在良久缄默后，祁宴只是低声道：
祁宴不置可否：
“不定，他
夏薰不想听他念叨，往台阶下迈几步：
“走，天黑以前会回来！”
祁宴扬眉：
“天黑？不过是去个医馆，最迟不过午饭前你就能——”
夏薰背对着他扬扬手，同时迅速加快脚步，几步行到街角，朝右拐，不会儿就消失在人群里。
祁宴拿眼睛看他：
“你还想不想出门？”
夏薰撇撇嘴，把抓过他钱袋：
“你出钱，你说算。”
这回，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从祁府大门走出去。
他明白夏薰为何要自己去。
夏薰待在祁府，成日百无聊赖，原先还有脂归陪他聊天解闷，现在只剩下池子锦鲤与他作伴。
他每日穷极无聊，再这待下去，就算祁宴不让他出门，他自己也要偷偷翻墙跑出去。
祁宴思索片刻，点头答应：
“……好，你去吧，城东瑞济观——”
“时辰不早，休息吧。”
不等夏薰再开口，他拖着沉重步伐，滞涩地步行而出。
夏薰目光追随着他，目送他渐行渐远。
蜿蜒回廊里，他衣摆没入黑夜，发丝在风中飘荡，显得颓唐而离索。
当天晚上，起夜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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