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几上放张画到半儿速写,线条潦草,但看得出画是正在打盹儿苗苗。
童域工作台被他自己设置在客厅窗边。因为别房间没有挑高天窗,采光不够稳定,不利于画画。
他轻声走到工作台旁,伸出手去摸摸钉好画布,上面刷底料现在已经完全干透。
这批画布上底料上得不是很足,只刷两遍那种很薄涂层,还得自己动手补。昨天下午童域已经用砂纸打磨遍画布,再仔仔细细刷上层底料。
钴蓝,钛白,象牙黑,酞菁绿,中镉黄
那条神秘金属项链依旧沉默地没入衣领。
童域面如土色地吞掉个千禧果,没有再追问宋柔下山时间。
算,挺好,他安慰自己。如果只有他个在这里,这会儿还只能干嚼吐司片。
现在至少是多个会做饭人。
吃完早餐,童域又闷头回房间补眠。睡不好觉他什事儿都干不,反正宋柔时半会儿走不掉,他还不如回窝里睡个舒坦觉。
又下夜,bao雪。
宋柔习惯早起,洗漱完,卡着童域起床时间很自觉地进厨房。
鸡蛋和牛奶调和蛋液往煎锅里铺开,再往里面倒刮成细丝蟹柳。
等童域揉着眼睛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两份早餐。
热气腾腾蟹柳滑蛋,烤得两面金黄吐司片,碗用热水洗好放在中央千禧果,还有温热偏烫舒化奶。
他在调色板上用刮刀调好颜色,再把参考用照片钉在绘图板左上方,然后才拿着短平刷开始铺色块。
这项工作其实没有什难度,涂色块不需要深入细节,只在画布各个地方涂上大致正确中间色调就行。
所以童域这会儿边涂还边在走神,他想着,他好像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宋柔画画。
还在C城中画室时候,老头经常让两个学生面对
这觉就睡到中午十点。
再下楼时候人狗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真火壁炉里火也燃得正旺。
客厅里片安逸,而窗外还在漱漱地落着雪。
宋柔侧躺着,整个人深陷在沙发里,马尾已经松开,长发凌乱地散着。
怀里还抱着窝作团,鼾声大作屎黄色毛球球。
童域气色不佳。
他昨夜醒很多次,眼睛睁开就去看窗外雪停没有,没想到雪越下越大,后半夜循着外面路灯看,只能看到白茫茫片,窗子都被雪糊花。
后来他绝望地躺回床上,再睡着也总觉得自己被子漏风,翻来覆去都躺不舒坦。
坐在对面宋柔这会儿看起来状态倒是很好。长发高高束起,面白唇红,目光如炬。
他今天穿件深灰卫衣,圆领套头,袖口有圈蓬松漂亮丝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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