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季横叹息般讲:“好累……”
许皎白拍拍季横背。
“太累。”季横呢喃,环抱住许皎白腰,孩子样撒娇,“就让睡小会儿。”就让他安宁片刻,暂且忘那间黑洞洞房子,忘记女人哭诉,忘掉他该做切事。
许皎白忽然说:“辛苦。”
“什?”
许皎白呼吸都放轻,小心翼翼看着,随即在画纸上落下笔,两三笔勾勒,少年眉眼轮廓跃然纸上。
他喜欢季横。
“你怎又偷画?”季横冷不丁开口,许皎白惊下意识盖住画,转头对上季横那双带着笑意眼,“还想偷偷藏起来,许皎白,你怎回事?”
不藏起来能怎办呢,喜欢你这件事就是必须藏起来啊。
季横忽然靠上许皎白肩膀,这次许皎白没有退开。
“教你物理,你教画画怎样?”季横突然说。
许皎白顿,“……们不学物理啊。”
“你连管向童都教,教不行?”
许皎白学聪明,话锋转:“虽然们不学,但是你教愿意听。”
季横开始笑,手搭在画板边缘,“你什时候这机灵?那你先教,考完试再教你物理。”
女人又难过起来,呜呜咽咽地哭,说自己没喝多。季横回屋拿条薄被给女人盖上,女人笑起来,“还是儿子对好。”
空气里是烟灰和酒臭味,火烧般灌进口鼻,污浊腐烂。
季横早就习惯。
周大早季横在楼道口看到江稍,“等人?”
江稍点头。
“不知道……就是想说。”许皎白说,“你睡吧,午安。”
“午安。”
“嗯?怎不叫离远点?”
“你心情不好。”
季横没出声又蹭蹭许皎白衣领,“用什洗衣液?还挺好闻。”
“不知道,妈洗。”
“哦。”季横说,“那就是你好闻。”
不会真要学吧?许皎白脸都皱起来。
季横把椅子和画板都拉近。
这两个人是没有所谓安全距离。
既然季横都开口,那许皎白自然是好好地教,季横却没好好学,也是个神人,趴画板上睡着。
季横睫毛并不是很长但胜在浓密,鼻梁高挺,眉毛稍稍上扬,左脸被压扁还是帅气不像话。
季横朝后看眼对面紧闭大门笑,“那行,你慢慢等,先走。”
中午画室里季横问:“今早你看到管向童怎进教室吗?”
“嗯?”许皎白回忆下,“气呼呼。”
季横乐,没会儿又说:“之后可能就不来,马上又要考试烦死,得在教室复习。”
许皎白今天没用画板,季横就摆两把椅子趴画板上看许皎白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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