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搬回去吧,不放心你在这里。”江稍没有再纠结那句道歉,立刻说,“或者今天先回去,明天再找房子……”
江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当真笑出声。
她以为那句道歉很难说出口,江稍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是她个人纠结那久,不肯放过自己。
可是人终究要跟自己和解,不然剩下日子该怎过呢。
她忽然松口气,直视弟弟眼睛,江稍反而挪开目光看向别处,僵直杵在那里。
“你跟说什对不起?”江皖声音尖锐又沙哑,好难听,她自己都觉得好难听,“才应该说对不起……”
她直想应该怎办,那多年前发生事,她要怎去道歉,自私原谅自己。
“对不起。”她说。
她直没办法解开那个结。
“对不起。”她再次说。
经常想自己应该是恨江稍吧,因为母亲总是念叨着他,上大学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没说两句就变成你弟弟怎怎样……
江皖常常满腹委屈,又因为太倔,不肯袒露自己不甘,电话挂断偷偷蹲在走廊里哭还被许皎白撞到。
和樊光谈恋爱也是那个时候。
那时候樊光还是青涩大男孩,追求江皖几个月,和江皖说:“家里有时候是管得挺多,让人喘不过气,等什时候有钱就带你远离这些,咱俩呢就好好过小日子。”
她曾经多爱做梦啊,也是个小女生,会为甜言蜜语而心动,这个人在帮她说话,她便把手递过去给这个人牵住。
他们之后关系也见不得有多好,她可能还是会被他句话噎个半死,但是江皖知道,自己不可能恨他。她弟弟太笨拙,把什都摆在明面上,不会说漂亮话,只会默默做事,关心不像关心,更像在讨打。
她终于从漫无边际水池里游出
江稍有点懵,似乎不明白江皖为什突然道歉。
许皎白突然出声:“江稍。”
“嗯。”江稍回神应声,还是按照自己想法问,“姐,你干嘛跟道歉?”
你看,他就是非要噎人句。
“不知道,突然发疯吧。”江皖稍微冷静点,扯开嘴角笑得丑丑,“搬出来住和你没什关系,你不用多想……”
现在梦碎,现实就前呼后拥着堵住她口鼻让她无法喘息。
她弟弟,读不懂气氛,经常说些令她愤怒话,被骂也不会还嘴,永远沉默。
江皖觉得自己好恨他,他怎能这笨拙,要是两个人能吵起来就好,自己也不用这内疚这难过。
江稍又有什错。
他从家里跑出来,气喘吁吁跑来这里,闷不吭声地揍人,开门时候江皖看到他眼里愤怒,为维护她这个不称职姐姐,他开口威胁那个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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