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梁瑄连艺术都能说抛就抛,那在那人心里,他沈珩当真是文不值。
梁瑄笑着说出‘不后悔’历历在耳,沈珩慢慢放下酒杯,最后看眼如墨浓稠夜色,微不可闻地叹口气。
像是自嘲,又像是解脱。
他并没急着走,只站在二十层透明落地窗前,沉默地喝着杯酒。
成群结队人打车回家,车灯像四散火星,划道道微弱弧线,继而散在夜里。
沈珩目光追着某辆计程车尾灯。
他不知道梁瑄坐在哪辆车里,也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曾经他很想知道,拼命地去找,却仍是没有他半点消息;可今日这短短几面,就把那些曾经念想断得所剩无几。
道又陪多少酒,他只是麻木地举杯又放下,将灼热辛辣酒精全灌进去,全然不顾胃里拧搅与翻腾。
他就浅笑着,将自己灵魂卖给酒财二道。
视线模糊间,他仿佛看见沈珩从他面前离开,步子很急,仿佛避开什恶心东西样。
梁瑄终于放下酒杯,左手攥着衬衫,疼得瞬间弓起腰来。
他耳鸣得厉害,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股熟悉灼热感自食道涌上咽喉,他身体弯得更深,右手攥拳抵着唇,眼前花白,拼命压着呕吐感,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时光是把没有审美无情刻刀,能将那样光彩炫目天才雕成如今这样可悲现实主义者。
当年梁瑄为追求艺术,义无反顾地出国念书,将自己抛下,多年都没留下口信,后来,从熟人口中辗转听说他与另人异国爱情故事。
他没去追。
梁瑄有着自己骄傲,他沈珩自然也有不能被触碰尊严底线。
念及此,沈珩忽得笑笑,觉得荒唐。
音乐喧嚣依旧,没人注意到梁瑄奔向厕所踉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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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在沈珩致辞中圆满落幕。
狂欢到尽头,满地彩纸缎带和垃圾衬得夜色格外寂寥安静。
沈珩嘱咐人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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