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瑄插兜站在他面前,看着面前人委顿枯坐,他也安静地坐在长椅上,两人隔臂,不近不远,恰好是朋友舒适距离。
“若当年没有冲动地把你和沈珩事告诉叔叔阿姨,她或许就不会因为魂不守舍而摔下台阶,而叔叔也就不会因为生意不顺而染上赌博。梁瑄,是见不得你和沈珩幸福。是私心作祟,害你。你说是你朋友,可配吗?”
压在陈晋心底许久话终于被他倾吐出来,他双手捂着脸,萎靡懊悔地弓着腰。
“陈晋。”梁瑄拢拢风衣,抱着双臂,闭上双眼沐浴着不算暖阳光,声音有些懒散,“你知道,们是怎做事故追责吗?”
陈晋不说话。
“你忘,在电话里说。”
“是,差点忘。”
“骂你骂错吗?你倒是对自己上点心啊。”
“确实想吃点心。”
陈晋哽,却没料到竟然是那个赚钱机器久违地开起玩笑。
“怎,收钱就不是朋友?”
“嗯。”
“收钱是什?”
“金主。”
梁瑄语言艺术功底深厚,两个字杀伤力巨大,陈晋自愧不如,被气得笑:“梁瑄,你可闭嘴吧。”
个话题,虽然这也不是什令人愉悦消息。
“阿姨这两天睡得不好。夜半醒来,认不得人,只哭着要找你。”
梁瑄静片刻,终于缓缓开口:“见面吧,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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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艳阳,可却不带什温度,寒意藏在空气里,给明艳灿朗景致引出条衰落前路,注定万物凋谢,盛景不再。
梁瑄也不在乎,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个
梁瑄噗嗤声笑出来,黑棕色瞳孔被阳光晕得浅淡,下颌尖削,五官精致,碎发随风微扬,软得蓬松,整个人美得不可方物。
陈晋狠狠地心动瞬,仿佛又看见当年风华灼目少年天才。可那笑容转瞬即逝,仿佛昙花现,陈晋清醒后,恨不得扇自己个巴掌。
是谁害梁瑄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是他陈晋。
陈晋脚步渐停,颓然坐在木质长椅上,手插进头发里,半捂着眼。
梁瑄十分配合地闭上嘴,手揣在兜里慢慢散步。
两人身旁孩子欢笑声环绕,给医院冷肃添上层活力,这人间暖意甚至让梁瑄唇边都带上丝若有若无笑。
陈晋微微侧目,看着梁瑄过于苍白侧脸,还有那人许久未见笑容,无奈投降。
“说吧,要帮什忙?”
“嗯?”
陈晋穿着白大褂,与身着驼色风衣梁瑄并排走在医院楼下草坪前。
“又坐地铁过来?”
“嗯。”
“让你打个车,车费都转你手机上,你非不收,你说,你是不是习惯性自虐?”
“因为你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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