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不知道自己什
时候睡
过去。
他伏在桌面上，背后
伤口被牵得火辣辣疼，才把他从睡梦中拽出来。
沈珩抬手按按太阳穴，发现肩上被披上
件薄毯。他扶着毯子坐正，疲惫地靠着椅背，掀眼皮才发现，床上被窝里已经没人。
沈珩蓦地站起，拉开虚掩着屋门，朝着客厅隐约灯光处走去。
个背影被光被勾得影影绰绰，像个小贼，正坐在沙发上弓着身体对着茶几，不知道在鼓捣什小玩意儿。
沈珩躺在他身旁，轻轻地抱着他。
“你可以不用这努力。”
梁瑄大概是累得动不，没有回答。
他额前发丝绺绺地被冷汗泅湿，每次疼起来都满身是汗。
沈珩扯手纸，替他拭去鬓边冷汗，轻轻起床，又灌个热水袋，拉开被子，塞进梁瑄满是汗湿手掌心。
沈珩从怅然间回神，慢慢放下平板，轻轻挖他起床。
“饿就吃点。”
梁瑄顺从靠着他起身，坐在桌前，舀金黄粘稠小米粥，小口吹凉，然后优雅地送进嘴里，又夹小筷子鲜绿芹菜，小口嚼着，吃得很认真。
沈珩坐在他对面，从头至尾都很安静，句话没说，只陪着他喝粥吃蔬菜。
还是老样子。
手虚虚握着平板，抓得松垮，像是要从指缝间掉下来。
沈珩小心地掰开他手指，动作很缓慢地取回平板，划开屏幕，露出搜索框。
‘胃癌靶向药物最新研究进展’
‘胃癌治愈率’
‘胃癌复发率’
他们二人都知道这热水袋是心里安慰，但梁瑄还是迷迷糊糊地张开眼，苍白唇绽出个笑。
沈珩用拇指轻揉梁瑄侧脸，轻轻拍他背，直到哄他彻底睡着。
可沈珩无睡意。
空荡房间里安安静静，梁瑄呼吸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沈珩只觉得这无声寂静尖锐到刺耳。
于是他轻轻掀被子下床，抱着电脑坐在书桌旁，安静地打开工作文档，全情专注地埋头工作，似乎在借此逃避心头排山倒海疼。
等梁瑄从卫生间出来时，沈珩就站在门口，等着抱他回卧室。
“还没吃完”
“吃不下就歇歇，别勉强自己。”
沈珩没给梁瑄拒绝机会，打横抱起他就往卧室床上送。
梁瑄确实疼得站不住，双手用力压着胃，脊背弓着，躲在被窝里打着颤。
沈珩双眼被电子光映得很冷淡，看不出情绪，像是绷紧弦，所有情绪都强行被压下去。
他长腿微蜷，慢慢靠坐在沙发座椅硬底座上。
他看着远处虚空点，不知道在想什。
两人卧坐，眉头打着相似结。
过会儿，梁瑄被温粥香味叫醒，他冷白手指骨抵着额头，喉咙间含混声：“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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