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靖闲语气很平静,跟那日他扔掉所有栀子花味东西时样,好像那个衣柜真只是件旧家具,是夏炉冬扇,而不是承载他和唐玦爱情珍贵念想。
“你昨晚又去看心理医生吗?”隔着长长楼梯,这样问他。
季靖闲先是如所料地蹙下眉,随即然般哼笑声:“搞
所以到头来,谁都不能怪,只怪自己蠢不自知。
整个晚上,都迷迷糊糊,会儿清醒,会儿入睡。
醒时心痛难忍,睡时噩梦缠身。
梦见老爸去世那天血淋淋身体,梦见那冰窟窿样医院,宣布老爸去世医生变成季靖闲脸,他冷漠地开口:“死,毫无意义垃圾。”
前所未有痛苦呼啸着向砸来,比当年有过之无不及,连X择路都救不。
像个游魂样,不记得自己是怎离开季靖闲卧室,又是怎回到自己房间,回到那满墙残破海报包围地方。
等回过神时候,已经蜷缩在床上,身上还穿着那件被大雪洇湿衣领里衣,哆嗦着,哆嗦着,衣服和床单都被揉皱,连人带布料,活像堆破烂垃圾,是,就是季靖闲口里说“垃圾”。
早知道季靖闲不可能爱,但没想到,他内心对竟如此嫌恶,他今天是说真心话。
这样想来,他真很想唐玦,想到宁愿要个垃圾在身边,只因为张酷似面容。摸摸脸,猛然触到手冰凉湿润。
倘若没有长这样张脸,那岂不是连垃圾都不如?
第二天,是被嘈杂脚步声吵醒,屋外好像来很多人,顶着双红肿眼开门,四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男人刚好从门前走过。
动不动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进隔壁主卧,又看着他们把那个奢华大衣柜拆分之后抬出来,往楼下运。
顺着他们朝楼下看去,季靖闲就站在楼梯口,也在看。
“你在,做什?”开口,声色嘶哑至极。
“处理旧物。”
思及于此,心中蓦然痛,咬着手背低声笑出来,如同个疯子。
没错,季靖闲刚才说点都没错,在踏入这个别墅第天起,他就明明确确地警告过,让把东西都从他卧室拿走,但那段日子过得太美好,美好到不止忘形次,逐渐熟悉这个家,逐渐适应季靖闲生活习惯,甚至成功睡进主卧,于是,飘飘然,以为已经慢慢融入季靖闲生活,但事实上,从来游走在边缘。
说到底,是自己疏忽大意弄丢心爱东西,当时还觉得季靖闲没有开口让把T恤拿走,就是对行为默许,就是在纵容……
季靖闲怎可能纵容?
算个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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