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在护栏上藤本月季似乎永远不会败,橙、白、粉交织着舒展着各自花瓣,矜贵而美艳不可方物地绽放在霏微烟雨中,昨晚夜太深,他在阳台给温朝唱歌时还没能注意到这些花。
敲门声响起,虞砚止住哼歌声,爱护地将吉他放回琴盒,跃身从阳台上跳下来,踩着拖鞋去开门,是周管家。
“快到晚饭点,”周筌还是那张和蔼可亲笑脸,“小纯小姐先
节,回到轮椅后,推着温朝平稳地往来时方向走,“不客气。”
温朝靠在轮椅里,被卵石铺装小路有节奏地颠簸得有点犯困,放松后背稍微往后倚实些,虞砚弯腰抱他上车时他也已经习惯地将自己身体重心放在虞砚身上。不经意地抬眼间,发现虞砚神色意外地认真,他留神感受下,察觉到虞砚无形中放轻自己动作,比这个年轻人嘴硬狠话要温柔太多。
没来由地,温朝忽然觉得如果自己结婚对象真是虞砚也不错,虽然不知道虞砚在他身边待着能莫名其妙地生多少次闷气,但总来说,有虞砚在身边时,他心情还算放松,哪怕他恶趣味地逗逗,虞砚也只会红着脸不理他,最多回怼几句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话,没什杀伤力。
温朝犯困得厉害,上车便倚着软枕闭眼小憩,他不主动挑起话题,虞砚贯是不会主动和温朝搭话,车内格外安静。
高速路两侧绿化带闪而过,只留下片模糊残影消失在远处,实在没什意思。虞砚不知不觉地将视线移回车内,望着温朝沉睡模样出神,直到对方在不安稳睡眠中皱起眉,他才如梦方醒地局促别开脸,好像做什亏心事似心跳加速起来。
不可否认是,温朝确生张能蛊惑人心漂亮面庞,哪怕虞砚知道他是个什样薄情促狭人,也会在对方天衣无缝伪装中偶尔卸下心防,被他举动吸引。
回到温宅,温朝如往常样进书房没再出来,这对于刚来温宅时虞砚来说,不用正面和温朝打交道是件再好不过事。可是今天,他回客卧,将所有作业完成、线上提交给学委后,却忽然觉得房间里空落落。
他抱着那把已经磕碰下时间痕迹吉他坐在阳台,翻开写半笔记本,却提不起兴致拨弦弹奏练习。
思绪随着窗外盘旋白鸽飞远,他记忆回溯到数月前野餐上。很奇怪,明明暑假在酒吧驻唱打工时候收获过客人们潮水般涌来赞美,可他脑子里最清晰竟然是温朝那句轻飘飘赞扬与肯定,以及温朝在说出这样话时,不含有任何虚假成分笑容。
指尖轻轻拨过琴弦,划开串简单和弦,他心不在焉地哼着不知名曲子,目光散漫地透过阳台落到隔壁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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