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厉狗蛋细嚼慢咽地与厉执分食着吃完，脸色微微红润，俨然已不似最初那般紧绷。
而他
边搓着沾
少许枣栗
指尖，边自是也冷静下来，犹豫着想良久，直至厉执已路从街头溜达到街尾，像是终能下定决心。
只听他最后轻轻地开口：“那你若是再生个，你肚子上，会不会又多道疤？”
厉执正站在捏糖人摊位前，与群孩子挤巴巴地端详着，突然听到头顶飘来这句话，原本条件反射地想要回答，却脑中有什
蓦地闪，张着嘴愣住。
而就在此时，那捏糖人老人抬起头，刚好将新捏成糖人粘在竹棒上，是只张牙舞爪小狗，直直递向厉执。
市上，文钱至少能买三个，他从没舍得买过，谁料在这皇城脚下，文钱就个。
须臾，厉执撇嘴捏着包子热腾腾角往厉狗蛋手里强行塞去：“快吃。”
他那所剩不多钱袋子落在客栈，眼下用实际是他习惯性藏在袖口里枚铜板，肉疼地花完，又不想回去，便扛着厉狗蛋在街上继续转悠。
厉狗蛋双手无声地将包子捧住，正是甜味枣栗馅，他盯着软白泛着香气面皮，难免越看越饿，看小会儿，肚子又叫起来，于是再忍不住，低头咬下去。
厉执目光假装不经意地朝上，隐约看到厉狗蛋小口吃着样子，呼出热气在眼前白蒙蒙地化开，直惶然心稍微安下几分，仔细想来，先前那番解释他应多少听进去才是。
不由唏嘘，臭小子，每每脾气上来就六亲不认，蹦出句话能给人气个半死，究竟像谁？
厉执认真地扪心自问，绝不承认是像自己。
却没料到，他视线才收回，掰得参差不齐角面皮夹着内馅竟被颤巍巍地递到他嘴边。
“……臭小子。”
只稍作停顿，口吃进嘴里，确是想象中甜入心扉滋味，厉执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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