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身体好似也不听他,他忍着膝间剧痛左扭右扭,依旧纹丝不动。
直过半晌,终于觉得轻,可惜来不及他欢喜,只听“扑通”声,竟是倒地晕。
司劫?
是在说他?
厉执下意识想点头,也还未记起自己犯何错,只心想认错是不是就会给饭吃?
偏偏他努力张嘴,奈何嘴巴就仿佛不属于他般,无论如何都紧闭着,身霜白小小脊背挺得更直,半晌言不发。
“混账!当年要不是你顽皮落水,问鹤师叔也不会为救你而去,你现今还敢对问斐师弟无礼,平日教你道理都忘!”便听对方劈头盖脸通骂,“你给继续反省!”
世间,从来都只想给个人看。
——司掌门,你小洛河,怎从未见你使过?
——河图洛书力量非凡,只为人而习,眼下时机未到。
——谁这倒霉?
——……
说完,对方踏上层层台阶,极为气愤地离开。
糟……还要接着挨饿。
心下叹气,厉执倒是慢慢回忆起他与问斐师兄两日前那番争执,分明是问斐师兄先趁他晨练偷袭他,被他反手扭断手臂,大师兄却不管理由只罚他人?
他得找大师兄再去说说理,且罚跪可以,好歹要给些吃食才行,不然哪里有力气受罚?
这想着,厉执拼命地欲从地上站起来。
在鬼头寨与几大当家对峙之时厉执还曾好奇询问,殊不知司劫口中那“倒霉”人,原来是他自己。
寒雪凄风,就在司劫将木人交于他掌心下刻,陌生却熟悉气息倾覆而下,将意识几近四分五裂厉执牢牢箍裹,与之同时而来,则是狂卷倒退云流,带着茫然无措他奔腾向后,幕幕并不属于他人生碎片不受控制地从四面八方挤入眼前,渗透骨髓,与他奇妙地契合相融。
直到颠簸思绪终于静止,水远山长,厉执已然忘自己是谁。
“梦”里,他只是因犯错而被大师兄罚跪在天墟千秋坛,已有两日未曾进食九岁弟子。
“小司劫,你可知错?”饿得头晕目眩,胃中抽搐着想要干呕,膝盖也麻木不已间,他听到声不带好气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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