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劫像是没有注意厉执脸上明显发痴表情,笃定地说这句,紧跟着视线往下,扫过厉执被木刺刮出大大小小口子手。
他当然解厉执心思,更在厉执
“你怎也醒?那便试试这个,可以推着你四处走走,见太阳,伤势兴许恢复得更快些。”
那是他搜寻厉狗蛋未果后,自晏惊河院内发现逍遥椅,总归他实在睡不下,干脆给偷拿出来,蹲在房檐底下按照记忆中法子,修修整整,添两个简易木轮子。
厉狗蛋两三岁仍无法走路时,他也是做过辆类似小推车,只不过简陋许多,去镇上卖果子便将厉狗蛋也放在上头,那算是厉狗蛋最高兴日子,即便与常人不同手脚经常引来行人注目,他也不懂什,只安静坐着,怀抱果子,睁大眼睛新奇地看。
“别嫌弃,”厉执见司劫垂眸不语,搓着手又道,“这看着虽然丑,但舒服得很——”
却话音未落,只见司劫手伸过来:“扶下。”
自然是没办法睡得安稳。
黯冗天色才破开细小裂隙,灰扑扑冷光照得方屋角更显浑浊,床铺间原本相抵而眠二人眼下空出湫漻块。
破烂木质门板发出轻微“嘎吱”声响,厉执顶着满头霜寒正蹑手蹑脚地回来。
趁着夜里大多数人睡下,他已经避过看守将整个逐云村挨家挨户摸个遍,尤其看到有孩童亦或形迹可疑院落更看得格外仔细,可惜是,依旧未能找到厉狗蛋下落。
他有太多无法安然入睡理由,除闭上眼便是那日被血水染红宿莽谷,扶风死,扶恶自尽,以及厉狗蛋跳下怙恶江瑟瑟剪影,都让他无时无刻被惶恐炙烤。
厉执见状立刻会意,赶忙以双手相托,用力提,司劫便已安然坐下。
“……”厉执抬头望去,竟时看得呆住。
倒着实没想到司劫只着身他临时找来深灰短褐,并未戴着他向来丝不苟霜冷发冠,发丝微凌乱地垂落,却坐在这略显滑稽轮椅里,被窗外忽然泛白晓光笼罩,仍让人有种难以企及高寒之感。
只不过与以往不同是,如今无论距离多远,他伸手,二人便可碰触。
“很舒适。”
那臭小子究竟有无受伤,如今过得怎样,晏惊河是否会亏待他,他又真……活着?会不会是晏惊河故意以此作为要挟……
而阿琇,又最终会如何选择?
这些都是他不愿表露在司劫面前郁殪,心知即使是司劫,也对此别无他法,又何必讲出来徒增烦恼。
所以当他进入屋内,本打算悄然躺回原处,却猛地对上司劫照过来沉静目光,到底有短暂愣怔。
不过紧接着,他咧嘴笑,将身后小心拎着物献宝似挪至司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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