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前空地上自是早已没有丝血迹,打扫得与他出门之前别无两样,而除此之外,还阔落地停个满载金银与各种各样小玩意
而隔半晌,只见厉狗蛋稍微侧过头,闷声道:“也想孵。”
“……”
厉执哑然望着他:“什?”
“爹在喂鸡。”
“……”
厉执这下抱着他,头埋在他单薄肩头,也不敢让他看到他湿透眼眶。
实在心疼他明明吃苦,却反过来要安慰他。
也曾不是没想过,待救回他之后,哪怕再心疼,也定不能忘狠下心教训他顿,叫他再不敢像宿莽谷那般做在他心上捅刀子事。
然而久别重逢父子俩最终什也不再说,只像很久以前那般互相依靠,便好像能慢慢舔舐着,治愈所有悲戚伤口。
直到厉执又次被推开。
都要给他尝尝,尽管他除呼吸,动也不动下。
而与厉狗蛋相比,厉执俨然显得更不镇定。
四肢还酸软着,已忽然将厉狗蛋把薅上炕,厉执翻来覆去看他改以往细皮嫩肉模样,竟是黑黑瘦瘦,明显是在北州受尽风雨,嘴唇颤抖着,又言不发开始扒他衣服。
他还记得厉狗蛋跳下怙恶江那剜心刺骨幕,随后又被掳去北州拴在帐外挨鞭子,手上动作不免急促些,直到厉狗蛋脸红脖子粗地用力挣扎,他还以为吓到他,急忙放轻几分:“你快让瞅瞅,都伤哪——”
谁知他急切话音未落,忽地又愣,直勾勾看着厉狗蛋露出小肚皮上条粉色长疤。
“阿眠姐早送来刚渍糖藕片,舅舅去送鸡蛋给她——”
“你等等,”厉执惊讶打断厉狗蛋,像才从方才闷痛里找回神智,神情难免复杂地来回变幻,“们家哪来鸡……还下蛋?”
他这是睡多久?
说着,他也不在炕上坐着,脑袋发晕地下地,便蓬头垢面往门外走去。
却才到门口又愣住。
他脸上还挂着泪,才见厉狗蛋被他险些扯坏前襟里,骨碌碌滚出只鸡蛋。
鸡蛋?
眼看厉狗蛋翻身急忙又以衣襟挡住,像怕那蛋着凉般,厉执这回粗鲁揉几下眼睛,也趁机蹭去眼角剩余湿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却再抬眼,眼前依旧是厉狗蛋静静拱起小坨背影。
“你……干啥呢?”厉执开口带着少许鼻音,抬手抚平他脑后挣乱碎发,稳稳情绪,疑惑又问,“还有你爹呢?其他人都哪去?”
那明显是鞭伤。
怒火灼心间,他抖着手还要继续往上卷,却被厉狗蛋又强挣开,力道大得给手脚还有些脱力厉执推个趔趄。
“别看。”
而见厉执被他推得愣坐着,厉狗蛋又凑上前,笨拙抱着他,拍拍他:“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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