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义也不急，轻轻给他擦脸，还用指腹摸摸他
眼尾。
“有道理，”半
可眼睛纪阮真不敢用肥皂洗，只拿清水擦效果微乎其微。
“
洗不掉
……”纪阮无力地叹气。
“先别碰冷水，”顾修义带纪阮去休息区坐下，抽出几张面纸给他：“擦擦。”
纪阮把纸対折，
点点擦干脸上水，人还是蔫蔫。
顾修义拿着手机上下滑动，问：“网上说，这种可以用卸妆油擦？”
顾修义实在没话说。
其实刚才事责任都在他，按摩时候不管是因为舒服还是因为痛,发出点声音都是人之常情。
纪阮只是做件很正常事,听到那点声音反应那
大他自己,才是有问题那个。
顾修义沉默着,努力平复心绪,而纪阮那边直没动静。
等到顾修义彻底平静下来,纪阮还在洗手台前弯着腰，水龙头里流出细细水柱，他似乎腰都弯痛也洗不干净，时不时直起身用力锤腰。
脸花？
纪阮从顾修义怀里挣脱出来,顺势打开手机前摄像头。
……他脸真好花。
脸颊和下巴上分布着几处橙红交织色块，指尖重灾区按过眼睛，眼皮沾上片黑灰色颜料。
再配上他因为尴尬而变红脸，此刻他就是块调色盘,五彩缤纷姹紫嫣红。
纪阮抬起头，眨眨眼睛：“対，好像是可以，但现在没有这玩意儿啊……”
顾修义想想：“你等下还要画画吗？”
纪阮摇头：“部分今天差不多，晚上学姐他们会来接手后面。”
顾修义在纪阮身边坐下，用纸继续帮他按按沾水睫毛，商量道：“那不然跟回家？正好明天是周末，路上帮你买瓶卸妆油，回去仔细清理下？”
纪阮睫毛湿哒哒糊得眼前看不清楚，顾修义动作很温柔，他下意识闭上眼放松些，慢吞吞思考。
顾修义皱皱眉,过去把纪阮拉起来，关掉水龙头。
水管里自来水都是冷,到冬天冰得刺骨，纪阮洗这会儿,双手被冻得通红，脸颊也红，但好歹颜料几乎洗得差不多，就是眼皮上还是黑乎乎。
顾修义拿手背贴贴纪阮脸颊，冰得人心里惊：“怎回事？”
纪阮也很无奈。
他们画画用颜料很难洗，手上用肥皂多搓几遍能洗掉，脸颊上蹭得不多，咬咬牙也用肥皂勉强会有效果。
“天呐……”
纪阮被自己惊呆,再也顾不上害羞，立刻去洗手池边清理。
怀里香香软软少年溜走,顾修义才堪堪呼出口气,捏捏有些发麻指尖,插进裤兜里。
他看眼墙上画,试图缓解尴尬,清清嗓子：“你太阳画得真好。”
余光中纪阮背影僵硬两秒,而后装作无事发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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