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即将窒息
前
秒，他才蓦地吸到
新鲜空气，再次浮出水面。
只是这次是被人捞起来。
有人抱住他，怀里特别特别温暖。
纪阮睁不开眼，但他知道是顾修义，他闻到他味道。
啊……得救。纪阮想。
看来确实是信号问题啊……
纪阮思绪开始慢慢飘远，他心脏跳动开始变得不规律，会儿慢得像要停止，会儿又疯狂到胸腔疼，牵带着丝丝绞痛。
纪阮其实没有很好地生活过，对世界上绝大部分美好事物都感到陌生，却对死亡格外熟悉。
他很清晰知道自己现在有些心率失常，是失血过多后即将休克表现。
但现在能够想到最美好事物，就是顾修义再抱抱他。
……”
正说着，电话那头响起悉悉索索哭声，那个听上去很懂事学生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学姐在……但是
、流血顾修义……好多血……”
队长看到那个稍微松懈半分男人，脸色下变得十分可怖，是难以用言语形容，仿佛天崩地裂般痛苦。
他按下对讲：“注意注意，被困两名，其中名受伤失血，加快速度！”
在活着时候得救。
真好。
那个巨大深渊又涌上来，纪阮在其边缘挣扎许久，最终还是跌落进去。
里面水比想象中还要冷。
他飘飘荡荡半晌，忽然有刻浮出水面，听到朦胧吵杂声，和女生哭声，是程子章吗？
但没等他想明白，潮水涨起，他又沉进去。
这次沉很久，有很重东西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他奋力呼吸却没有丝毫用处。
·
纪阮贴着墙无力地滑下来，在程子章哭泣声中合上眼。
最后纪阮其实已经听不见顾修义声音，或许是信号又不灵，也可能是他自己撑不住。
他也不确定顾修义听到多少，只觉得身上血都要流尽，再也使不出丝毫力气。
从双眼虚起缝里，他看到程子章接过电话试图继续保持联系，她捧着电话嘴唇飞快地动着，却好像很焦急，然后颓然放下手弓起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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