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俢礼这种从小接受现代化教育小少爷自然没听过,皱眉:“什意思?”
“嗐,就是些土话,”方兰笑笑:“说那人老啊,大寿不能过整数,否则会迈不过那坎儿。”
瞧儿子还是脸迷茫,她又解释:“比如这八十大寿,要就七十九时候过,这样阎王爷看你都祝寿,就懒得提前收你,至少保你七十九这年都平平安安。”
“要就过八十,迈过八十那坎儿,说不定还能奔九十,你卡着整数过,这不等于上赶着让阎王收你
比如现在顾修义就很想再亲他几下。
只是纪阮脸皮比鸡蛋壳里那层膜还薄,顾修义不敢随意挑战,只能堪堪忍下来。
上舷梯在侍应生引导下进入中央大堂,偌大厅内铺着整洁红丝绒地毯,灯盏酒具被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阳光照得熠熠生辉,蒙着金边般。
大堂作为主宴会厅,所有设施均已陈列完毕,宾客未到场时,透露着空虚繁华。
这种盛大宴会,自然都是主人家提前到场,打点妥帖之后,才会正式敞开大门,开启觥筹交错纸醉金迷夜。
处码头边。
顾修义喂纪阮喝点水,又用湿巾给他把脸擦擦,捧着他脸看会儿,确认小朋友醒过神来,才牵着他下车。
纪阮脸颊被擦得红扑扑,长睫毛湿漉漉黏在起,被外面自然光照,皮肤白得晶莹剔透,像颗水灵灵小嫩苗,整个菜园子里最嫩那株。
他正抬手揉着眼睛,就被顾修义抱着啄口唇珠。
“你怎又来啊?”纪阮拿手背挡住嘴,免得那人没羞没臊还要继续。
不远处吧台边,方兰打扮得雍容华贵,手里晃着杯红酒,细尖指甲涂得和杯中酒样暗红。
“真是钱多得烧啊……”她勾着唇。
“临也待不住,非得折腾这出,怎他难不成还指望着夜返老还童重新把顾氏夺回来?也不怕折本来就没剩几天寿数。”
“妈,你说话注意点。”顾俢礼在旁不痛不痒地劝阻。
方兰嗤笑:“说又怎,他还能爬起来打不成?们老家是有那句古话,叫大寿不过整。”
现在码头虽然没有宾客到场,里里外外工作人员却个都不差,大庭广众下卿卿,纪阮脸皮没三十岁老男人那厚,他是知道害羞两个字怎写。
顾修义见纪阮耳朵尖都红,也没继续逗他,帮他把耳边碎发拨下来挡住,揽着他往前走。
“好,头发挡住,别人都看不见你耳朵红啊宝贝。”
明明是哄人语气,听起来却揶揄意味十足,惹得纪阮狠狠瞪他几眼。
但纪阮或许不知道,眼睛太过于漂亮人,瞪人时候亦怒亦嗔模样反而更会勾得看客心神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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