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缓缓下拉，撇成小括弧，双眼紧闭，变成
最委屈时才会出现
皱巴巴模样。
“呜
“这个也好，像个倒扣柚子皮，多光滑。”
“别人
般都剃羊驼，但你可以选。”
他深情地看向纪阮，面含微笑：“宝贝，你想要哪个？”
纪阮：“……”
纪阮脸呆滞。
他听力弱说话就慢，音调偶尔还会有些古怪，但依旧尽力跟顾修义交流。
顾修义心里酸酸：“当然可以。”
他扶着纪阮肩，像怀里揣着绝世珍宝样小心翼翼：“不紧张啊宝贝，现在还有个事要你做决定。”
他继续帮纪阮转移注意力，拿出手机：“手术当天需要剃头，你选选，想剃那个发型？”
纪阮：“……”
都会无限制拉高手术后感染风险。
顾修义沉默整天，没人知道他紧锁眉梢压制是什
样情绪，但面对纪阮时，他永远都是强大、镇定极具安全感坚毅形象。
“宝贝，手术时间可能有些变化。”他嘴唇贴在纪阮左耳边，用轻松语气：“就定在明天下午好不好？”
纪阮左耳听力弱，这样亲密耳语，是他们独特交流方式。
顾修义是世界上唯个，他不需要用体外机，也能毫无保留交流、最亲密人。
他虽然身体素质差，但头发养得格外好，柔韧黑亮，这不是纯粹天生，完全得益于他不舍昼夜悉心呵护。
每次洗头，他都辛勤地涂抹护发素，周使用三次发膜，用负离子吹风机慢慢吹干，才养出头比绸缎还柔滑好头发。
顾修义总喜欢拍他头顶，揉他后脑勺，就是最好证明！
可现在，它们要被剔掉！
纪阮荒唐地发现，这个事实比手术本身更让他难过。
纪阮嘴角笑忽然僵住。
手机屏幕上，有两种剃头示意图，张只剃手术需要那半边脑袋，另张则直接是光头。
画面中模特表情麻木，满脸都写着：
是大冤种。
顾修义为让纪阮高兴点，指着那两张图，努力用自己不太丰富词汇量绘声绘色描述：
“你看这个，像不像只羊驼？多可爱。”
从晕倒时，纪阮心里就已经有预料，此刻并未显出太多惊讶，努力笑笑：“好。”
顾修义知道他还是害怕，但他最受不，就是看纪阮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无助模样，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没办法保护好他。
“宝贝不担心，”他亲亲纪阮额角：“早点手术也挺好，们早点弄完早点回家，小安都想你，那只猫那笨，你再不回去它都要不认识你。”
顾修义这话说得手术就和买菜样简单，纪阮被逗笑，弯着眼睛靠在他肩头。
“嗯，那手术完，们带小安去公园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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