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晚,也没有人散步,显得他这位绕来绕去闲散人士有点奇怪。
贺昀迟偶尔会看眼时间,可看着看着就想起今晚圈着陈南那个男人。
他生出点对比心思,比较主观地给对方从穿着打扮到举止言谈都打个超低分。同时又天马行空地想,抽屉里还扔着几块母亲挑给他表,或许改天也可以换套正装戴戴。
他第三次按亮手机锁屏界面时,陈南声音微弱地从小路另头传过来。贺昀迟停止自己转圈脚步,等着他走近些。
但等他确实走近,才发现并不止个人。刚刚被贺昀迟打过超低分男人陪在他身边,正跟他温声细语地交谈。
面前酒杯,听见娘炮两个字,抬起头,指尖在冰凉玻璃桌面上按按。
祁明全然未觉,喝口酒,继续道,“就顺口跟着槽句,妈那个开车小子脾气还挺大。”
他边说边活动两下刚刚打得有些发麻手脚,“老子车都那样,槽他两句,他倒先来打。啧,搞同性恋这些男就是矫情。”
“你怎知道他们——”贺昀迟似乎是很不喜欢祁明措辞,顿下,传达出自己疑问意思就没往下继续说。
“什?怎知道那俩娘炮是同性恋啊?”祁明大剌剌道,“夜场里见多呗。再说刚打起来时侯,那个斯文点打电话叫人,听见店名,是隔壁街那家gay吧。喏,后来不就来两个男。”
对方送到公寓楼下,就礼貌告辞。陈南站在公寓楼入口,仿佛很困扰地揉揉自己太阳穴,拖着缓慢步子朝电梯走。
他独自人踏入电梯,按关门键。
不过电梯门合上不到秒,又自己打开。
贺昀迟在门外听不出什情绪地叫声他名字,然后走进来。
陈南看见他,感觉头都大,恨不得冲出去等下部电梯上楼。可是
他说完,隔不短时间,卡座里除低低慢摇音乐没有别声音。贺昀迟端起酒吞大口,随即把酒杯丢到桌子上,“都打过架你还不满意?”
“同性恋也没碍着你什,别再娘炮娘炮叫。”
祁明愣,拿酒手都停。两人认识多年,贺昀迟很少这不客气地跟他讲话。他把这两句话在脑子里细细品遍,觉得贺昀迟像是生气,讪讪道,“又不是骂你,你发什火。”
贺昀迟指腹紧按着酒杯不答话,他就又琢磨会儿,但还没整理出点思路,贺昀迟就起身招手,让服务生过来买单走人。
和祁明告别之后,贺昀迟自己到路边打辆车回家。他走到公寓楼下时,看见自己家所在那层漆黑片,便没有上去,只是在楼下喷泉附近小段路上来来回回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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