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维推下沙发靠背。靠背仍然在试图粘住莱尔德,但现在它力气好像不够。它坐垫上出现锈斑,这还只是小部分,在沙发更下方,在连接着沙发底部两条白色肌腱上,锈斑更加密集、更加严重,它们已经侵蚀肌肉,肌肉断开地方出现束束穗状物,开始是鲜红色,然后以肉眼可见速度枯萎、变黑。
列维和莱
,列维有点不明白,为什自己竟然能跟得上。
莱尔德看着五斗橱上方墙角,莱尔德看着顶灯,莱尔德看着地板上木纹形成眼形,莱尔德看着棕色皮质书脊,莱尔德看着右边第个抽屉……
列维打开抽屉,抽屉内部被粉白色半透明薄膜覆盖,下面有些东西在缓缓流动。它流向更深地方,仿佛抽屉深处不是空荡荡柜子,而是深不见底、远无尽头暗渠。
然后是棕色皮质书。它被拉出书架,粘连住它两旁其他书籍,书本们被墙上撕裂开。撕开它们时候,手感就像撕开皮肤上倒刺,揪住小块,不小心就剥掉大片皮肤,先是松弛坚硬死皮,无论撕掉还是咬掉,都毫无痛苦,但它连着更新鲜皮肤,下面是粉色肉,书和墙连接缝隙里渗出丝血,皮肤上倒刺掉在地上,墙书架整个歪倒在旁边,中间是死皮,两边是柔软、不能再撕开软肉。
木地板有着不规律纹路。正对着单人沙发地方,正好有个眼睛形状斑纹。斑纹看着莱尔德脚尖,在列维走过来时候,斑纹闭上眼睛,移动到墙下,爬上墙壁,爬到天花板上,列维伸手触摸它,它瞬间分散为无数只同样眼睛,在整个天花板以及四面墙壁上游走。
顶灯“啪嗒”声掉落在地上,陷入软泥般地板里。原本挂着顶灯地方,露出个圆形洞口,洞口先是漆黑片,然后外面传来“砰”声,鲜红色物体堵住洞口,并且从圆形边缘溢出,就像变成新顶灯,悬挂在不断震颤房间里。
还有五斗橱上方墙角。列维趴在墙壁上,接近三条线汇聚地方,他指尖触到那点,勾破褪色黄色壁纸,壁纸条条地被剥开,直剥到天花板中心圆形附近,最终,壁纸豁口和圆形连接起来,鲜红色物体从上方垂落下来,壁纸全部裂开,屋子被它劈成两半。
周围传来吱吱沙沙声音,是土石坍塌,家具碎裂,骨头折断。
房子裂解过程中,列维挡在莱尔德面前,同时拦在莱尔德背后,他低头看去,怀中单人沙发上出现块块棕黑色斑,类似金属上才会有锈蚀。
当沙发角度向前倾斜时,莱尔德身体也向前扑去,列维接住他,诡异沙发仍然在他身后,用数条手指紧紧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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