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敲门声,但莱尔德后面门应该是开着。
他所在位置片漆黑,所以他不需要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有冷白色光线。
灯光在黑暗中勾勒出长方形范围,长方形深处房间里铺着淡绿色减震垫。
身后再次响起敲门声。莱尔德从轮椅上慢慢站起来。他腿仍然不能用,但在这里可以。
他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向前,向黑暗深处行走。卡帕拉法阵沿着他肌肉层内侧闪烁,从皮肤表面透出隐隐光芒。
抱着颗火种,那,现在火种已经变成难以扑灭林火。而这座基地,以及其内部浑浑噩噩人们,则是道防火隔离带。
在1985年事件末尾,有观察能力人个个消失,留存算式阵也被逐步毁尽,辛朋镇“混淆”状态渐渐结束。这就好像场无药可医疫病,被感染人全部病殁,于是疫病也就停止传播。
外来者再进入小镇时,视野内盲点已经恢复,再次遮蔽住人们感官。于是,人们正常活动,并且将那颗“火种”观察为“婴儿”。
至于它为什是个婴儿……莱尔德调取些丹尼尔记忆,试图从中分析。
“也许……它确实就是个婴儿。婴儿与火种又不矛盾。”丹尼尔在莱尔德喉咙里说。
他关闭自己部分感知,同时强化另部分,并且操控着生理上无法使用双腿。
在“混淆”之中,他可以借助这些技艺来使用自己,让自己无限近似于那些已出生人、那些有身体心脏。
莱尔德路前进,敲门声路跟随在他身后。方形灯光区域不断向他逼近,但直维持着差不多距离。
体感过两分钟后,灯光开始闪烁,白光变得不那稳定。莱尔德忍不住猜想,如果他不用卡帕拉法阵关闭部分感知,现在他会感觉到什?会看到和听到什?
莱尔德捏捏自己膝盖,薄薄皮肉下面,是扭曲坚硬骨头。确实,人类和骷髅不矛盾,躯干和心脏不矛盾,婴儿和火种不矛盾。
如果有种人,他感官系统与们不样,观察们时,他只能看到颗心脏,在他认知里,那就是种正常普通人类形态……那,旦他看到狰狞颅骨,扭曲皮肉,被称为“身体”赘物……他能理解这些吗?他会认为这些是“人”吗?
莱尔德合上书本,把丹尼尔放回柜子里,然后在书本上敲着键盘,写下对那个婴儿看法:也许,们自己就是这种“只能看见心脏”生物。而那枚火种不是,他是另种作品。
只不过,因为他也确实有“心脏”,所以他曾经以为自己只是个“心脏”。
写完这句话,莱尔德暂时敲定推测。书本和键盘溶解在他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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