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鹤忙道:“多谢陛下用心,劳烦刘公公。”
刘善笑道:“不劳烦不劳烦,瞧着严大人哪里都好,才好与陛下回话。”
严清鹤端汤来,不烫不凉,显然是刚刚温过。他将汤喝完,对刘善道:“今日实在不便,改日自当重谢公公。”
刘善连连摆手:“严大人哪里话,老奴替陛下做事,何敢当谢。夜深,严大人早些歇着吧。”
严清鹤送走刘善,便熄灯歇下。他原来也没指望着能睡着,他以为自己会像头次知道皇帝心意样,夜辗转不成眠。没想到这次真做到底,他反而平和许多。或许因为耗费体力,也可能汤里用安眠药物,他很快入眠,竟是夜无梦。
夜还不深。
室内暖香萦绕,灯火通明。龙床上遮着重重帘幕,锦被凌乱。严清鹤伏在床上,手中死死攥着床帐角,大口喘息着,仿佛条离水活鱼。
他身后,是他皇帝。
他头昂着,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他能看到眼前切,罗帐,软床,和皇帝垂下头发。可他又仿佛什都看不到,五色在他眼中只是空白。
最初痛感已经过去,现在他只有麻木,没有痛苦也没有欢愉。皇帝给他用最好脂膏,极尽温柔地律动着,抚摸着他。但这都无所谓,温柔与粗,bao,于他也没有什区别。
第二天早,严清鹤先早早赶回家去换朝服。除去腰有些酸软,别倒无大碍。天亮他便清醒,也顾不上自怨自艾,只是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发热,不至于让家人看出不对来。
严清鹤母亲顾锦是从前吏部侍郎顾琅女儿,是高门大家闺秀,然而此刻也忍不住念叨几句,总不过
他现在甚至没有什痛苦。他只是觉得无力,而且反而有些踏实——这天终于来,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时时想着哪日将要受难。心中块石头终于落地,哪怕要将他砸死。
他将头深深地埋下去。
情事终,章颉亲手拿巾帕将严清鹤身上浊液擦去。他又俯下身来,拨开严清鹤眼睛旁边粘着碎发,帮他拭汗。他轻轻吻严清鹤额头,说:“今夜不必回去。等等刘善带你去清理,就在宫里歇下吧。已经遣人去严府,就说你与同僚饮酒,已经在别人府上歇下。”
严清鹤沉默瞬,他其实是在积攒开口力气。他缓缓地说:“谢陛下。”他方才明明没有叫喊出声,声音却有些嘶哑。
刘善是章颉身边大太监。此事天知地知,君知臣知,此外也只有刘善知道内情。刘善手底下几个手脚利落小太监给严清鹤洗身子,又领他到处偏殿。刘善亲自端来盏汤,道:“这是陛下特地嘱咐,此汤极滋补,严大人趁热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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