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师偃雪,请教阁下剑意。”
剑风吹散雨雾,战意已起。风听澜抬手落下个结界,把自己和阿迟罩在里面。小龙尾巴甩出来,阿迟伸手抱住自己尾巴尖尖,歪着脑袋放在嘴边啃。
风听澜拽开阿迟被啃得湿哒哒小尾巴,严肃道:“乖儿,好好观摩,都是考点。待会儿你娘恐怕是要问你。”
阿迟愣住,甩甩小尾巴,小心翼翼地缩进风听澜胳膊底下。
“躲也没用,还是好好体会吧。”风听澜无情地把阿迟从怀里拽出来,扔去结界边儿上。
日沉楼阁,风雨渐来。师偃雪至兰溪时,正赶上场细雨,山色影影绰绰地笼在雨雾里,片朦胧苍色。
有人造访道场,霁轻云早有预料,但真见到师偃雪那刻仍是有几分紧张。以至于原本想要说话,都堵在唇边,几经辗转后,磕磕绊绊道句:“神君别来无恙。”
霁轻云眼底映着师偃雪身影,神君虽陨落过,真身仍如从前,只是神魂脆弱些罢。甚至相较于原来断痕累累真身,如今师偃雪更显光华锋芒锐利。他眼中大荒最美把剑,更胜从前。
师偃雪身后分明还跟着大小两条龙,只是全然未能入霁轻云眼底。
剑修眼里只容得下剑。
楼台烟雨掩青山,白衣无风而动,雨丝细如针芒,随着师偃雪手中长剑微动。剑意随心而生,道生,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千雨丝下,楼台阑珊青山静。
风听澜少有见师偃雪剑意这般温和,抛却杀伐气,素净如云笼皓月,杏花堆雪。再观霁轻云,褐琉璃样眼眸倒影着万千雨丝,长剑挥如满月,剑意里是明明重泉,潇潇暮雨。
他们此番不拼境界,只论剑意。霁轻云心修剑道,剑意纯粹,就连师偃雪夜目露赞许。原本纤细雨丝在师偃雪挥出第二剑时候,顿时剑意大改,疾风骤雨,飒飒寒霜,天青色山川被阴云沉沉压下。待第三剑时,狂风,bao雨四起,
“此来与兰溪君论道场,多有打扰,见谅。”师偃雪迎着霁轻云炽热如火目光,后有风听澜滔天酸意在翻涌,他夹在中间心论道。
霁轻云心间怦跳,不可置信地看向师偃雪,声音沙哑道:“神君,当真愿与论道?”他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自然,兰溪君若是不愿,也不会强人所难。”
不想论道那是不可能,霁轻云眼底已经满是溢出来战意,打颤指尖逐渐稳住,他深吸口气,雨雾之中他身形笔直如竹又如即将出鞘利剑,正色道:“兰溪霁轻云,请教神君剑意。”
师偃雪目露赞许,霁轻云身上剑意如身后雨中青山,乍看俊秀柔丽却别有番岿然纯粹道意。银色剑意丝丝缕缕凝聚师偃雪指尖,渐成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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