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蔓撩下长发:“晚,这事还是妈发现不对劲,只是个先行兵。”
方唯抬眼盯着她。方蔓也正盯着他,她这个弟弟从小就听话,模样又生得好,家里宠爱,没受过丁点儿苦难洗礼,连看人眼光都差劲得很。
“知道你不是像谢衡那样,跟男人闹着玩儿。”方蔓说,“正正经经谈恋爱管不着,但你现在明显还糊涂着,能确定自己喜欢男人吗?”
“当然。”方唯肯定道,“不会连自己性取向都搞不清。”
“行,退万步讲,你搞得清。那没意见,当然爸妈那关可能不好过。”
方蔓从烟雾里撩起眼皮,侧身让个位置给他开门。
她是连门牌号都查到,方唯升起股无力感同时又有点气愤,这在他看到方蔓扔过来照片时,达到顶峰。
“你怎能找人跟踪?”
进门,方蔓就甩几张照片,偷拍视角,有些模糊,但大致看得清是两个男人,形状亲密。
方蔓吊起眼梢,凌厉得很:“不找人跟你两天,都不知道你现在这长本事。”
影片很快进入尾声,方唯挂完电话惴惴不安,手机屏幕又亮起来,方蔓发条短信——「忘说,在你另个房子楼下等你。」
方唯眼皮跳,果然败露。
没等散场灯亮起来方唯就拔腿走人,黑暗里难免磕磕碰碰,差点踩空。周锐昀在后面稳稳地扶把。
“姐在们那个房子楼下,她发现……”方唯唉声叹气。
“嗯,”周锐昀扔手上咖啡,“那你要怎办?”
“那你是接受……”
“当然不是。”方蔓残忍地打断他,“今天来是爸妈意思,他说让你先自己做决断,尽早跟人分开。”
“不可能!”方唯脱口而出,斩钉截铁地说,“凭什啊,自己事还要你们来决定。”
方蔓不与他废话,拎起手包说道:“话传达到。”
她要走,方唯跟在后面,软声
“谈恋爱而已。”
方蔓看圈这间房子,嗤道:“都学会金屋藏娇,还谈恋爱而已。你要真是谈个普普通通恋爱,你藏什藏?”
方唯辩不过她,气势下子弱:“想等稳定下来,再跟你们说。”
“这倒还没稳定,你就先跟人同居?”
方唯好会儿没声音,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良久后才说:“你先别跟家里说,会自己解决。”
“不知道,从小就有点怕她。”
他额前头发乱,周锐昀伸手给捋下,说:“有事给打电话。”
方唯垂头丧气点点头。
方蔓在楼下抽烟,之前备孕时她就戒,方唯有许久没看她抽过。细长女士烟,被夹在葱白手指间,烟雾模糊她面容。
“姐。”方唯走到跟前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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