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茫然地望着他,周锐昀仍然保持着姿势:“过来。”
语气陡然轻柔似诱哄,方唯像受蛊惑,脚不自觉抬起,可看清那人眼里似戏谑笑意后,又猛然像被针刺般清醒,往后退步,摇着头:“不……”他察觉出丝莫名而诡谲危险。
不能留在这里,他要走。
“才不想见你!”方唯知道他故意激怒自己,可不得不中招。
周锐昀没动气,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拍掉身上蹭到草屑,才抬头问:“不想见,你现在来这儿干嘛?”
“、只是……”方唯词穷,“谢衡自作主张来找你,只是想来看看……”
他说不出合理解释来,只好无措地站在那儿。藏在树叶间月亮不知何时移过来,将方唯包裹其中。
周锐昀望着他,忽然像跌进场梦。
微,可瞒不过个独坐良久人。
周锐昀转过头来,眼睛似乎过两秒才聚焦,看清人便扯出个笑,终于来。
他望过来,方唯提心吊胆地低喃:“你……”
周锐昀整个身体转过来,能看清脸上青紫。他注意到方唯目光,舌头抵着侧颚,摸摸嘴角:“谢衡打,不过他也没占到什便宜。”
方唯紧紧握着拳,许是离得远,所以他敢和对方对话,半天才张口说到:“你没走?”
当时是满天烟火,准备新年倒计时人们挤满广场。拿着糖方唯被挤散,在拥挤人群里焦急地回头张望,周锐昀站在他后面不动声色地望着他,方唯找到人,焦急脸色霎时变。
那刻,零点烟火和人们哄闹沸腾声响齐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可方唯却是唯抹寂静,他回过头来,缓缓地冲周锐昀绽出个安心笑容。
漫天烟花和万家灯火都铺在那双含着无尽温柔和笑意眼睛里。
那是他晦暗少年时代里唯抹亮色啊。只是如今,他亲自抹灭它。
方唯站在月光下,眼里全是恐惧和不敢靠近。周锐昀平静地把他无措和害怕看在眼里,然后招招手,说:“过来。”
周锐昀嘲笑他脸戒备模样,理所当然地回句意料之外话:“在等你啊。”
轻缓四个字,由微风传送过来,若是以往,这该是多令他心动句话,现在听来却只觉讽刺。
周锐昀嘴角挂着笑,继续道:“不是你约吗?”
方唯摇头否认:“不是,是谢衡……”
“想见何必用这迂回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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