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害怕。”方唯忽然说。
周锐昀看他片刻,往后挪挪身体,让出单人病床半床铺来。
方唯怎会不解他意思
切都安静下来。幸好现在不是医院“旺季”,方唯在隔壁病床陪睡。
万籁俱寂,雨终于停。方唯借着窗外路灯灯光打量周锐昀侧着背影,这份安静像是镜花水月,唯恐颗石子就能打破。
忽然背对着人肩胛骨动动,方唯慌忙闭上眼睛,睫毛颤好会儿,又偷偷睁开。
周锐昀翻过身来,也在看着他。方唯有种被抓包赧然。
“不睡吗?”周锐昀问他。
“嗯,认识你以后来医院次数也多。”周锐昀说。
这话不知怎戳中李方唯笑点,车子驶进医院停车场,他边看空余停车位边笑道:“不好事情太多。”
周锐昀顿下:“也有好。”
方唯把车停稳,会心笑:“嗯,很开心。”
刘宇峰被他们前后离远出走吓得睡不着,见两人又赶回医院才放下心来,埋怨道:“你们干嘛去?”
着拖鞋来开门,边打呵欠边小声抱怨:“你又回来这晚。”
周锐昀有时哄他,有时不哄,只低头换鞋进门。方唯耍小脾气,就会撂狠话:“下次不带钥匙就不给你开门。”
不过他每回都会来开。
方唯盯着绿灯跳成红灯,忽然问道:“沈主……沈主任,就那放过他吗?明明今晚是他把你打成……”
“以后再说。”周锐昀很快接话。
“睡不着。”方唯回道,“你呢?”
“睡不着。”
他们好像在进行尴尬对话,且依然在继续下去。
“怎睡不着?”方唯问。
“不知道。”
两个人都没回答,因为没编好谎话。毕竟他们现下哪有多余思绪来编谎话。
重新包扎好伤口,挨值班医生顿训。方唯要留下来陪夜,周锐昀竟也没反对,刘宇峰脑子根筋,拐不过弯来:“不是说好陪你吗?麻烦方唯干嘛。”
周锐昀躺下来:“你先回去吧。”
刘宇峰说:“对,方唯你先回去……”他发现周锐昀眼睛是看着自己。
刘宇峰莫名其妙被赶回家,在路上还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通。
方唯便不再问。
在这雨夜背后,他们还有无数问题和心结没有解决。谁都没有忘,可谁也不想提起。
有关他们结局只有个,都不想再等,不想再受煎熬,于是贪心地跳过过程,直奔结局。
“还有,从来没想过要把你……送给他。”过会儿,周锐昀才说。
“啊?”方唯怔,点点头,又觉气氛诡异,便想缓和,“说起来,今年去好几趟医院,以前都没怎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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