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洗吧。”骆海出去。
他就在隔壁厨房里刷碗,跟洗澡间墙之隔,乔荆玉把水管打开,顷刻间耳朵里都是洗澡间哗哗水流声。
“骆海,骆海…”
隔壁传来乔荆玉声音。
骆海侧耳听着,问:“怎?”
这几天都没冲澡,就是在院子里用水盆打水,拿毛巾擦擦,还得避开膝盖。乔荆玉感觉浑身能搓下来泥,左闻闻右闻闻,觉得自己都臭,跟骆海说要洗澡。
他以为村里得有个澡堂什,骆海说镇上有澡堂,但夏天不开,因为没人夏天去那里洗澡。
家里倒有个简易洗澡装置。
乔荆玉都看呆。
骆海在杂物间辟出来个角落做洗澡间,四四方方大约平米地方,刚好能盛下个裸体,这平米还铺水泥,挖排水孔。
不是,这话怎听着那奇怪呢?
骆海解释:“养鸡,养山上。”
“家养?你不早说!”乔荆玉简直纯纯大无语,端起来碗喝口汤,啧啧称赞,“真香。”
他本来不吃任何鸡制品,觉得有腥味儿,今天也破例喝很多鸡汤。
骆海端着碗喝汤,瞥见他膝盖上伤疤,叮嘱道:“最近两天注意着点膝盖,今天换药吗?”
乔荆玉声音隔着水流,“忘拿毛巾。”
骆海擦擦手,“帮你拿,放在洗澡间外边凳子上。”
“好。”
骆海拿毛巾回来,看见洗澡间外凳子被水打湿,就没往凳子上搁。他看看搭床单绳子,对乔荆玉说:“给你搭绳上…”
话音未落,绳子就在毛巾搭上去瞬间断开,床单华丽
屋顶上放个黑色大水桶,接根水管到洗澡间里,早晨把大黑桶灌满,经过天,bao晒,下午水温就正好能洗澡。
这套装置充分展示劳动人民最朴实智慧。
洗澡间没有隔挡,主要是在乔荆玉之前,也没人用过,平时骆海和爷爷都嫌灌水麻烦,直接院子里用大盆洗。
骆海找个旧床单,在墙上敲两颗钉子,中间扯根绳,把床单挂上去当帘子。他左右看看,问乔荆玉:“还缺什吗?”
乔荆玉端着他粉色“金太阳复合肥”小盆儿,盆里装着洗发水和香皂,觉得已经很完美,“整挺好,进去洗澡。”
“换。”乔荆玉低头看眼自己膝盖,可真够丑,“就没见过这丑疤。”
骆海给他涂那个药水有颜色,整个膝盖都又紫又红又黄。
骆海说:“等结痂洗洗就好。”
夏天伤口愈合并不快,还得提防着发炎,乔荆玉点水都不敢碰,熬几天,膝盖伤终于结厚痂。
结痂后基本不疼不痒,就是膝盖打弯时候特别难受,感觉那个痂紧绷着,好像使劲就要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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