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神。
乔荆玉拿橡皮把那多余道给擦,发现这张图纸不是之前那张。
“这画什呀?”
骆海说:“修个厕所。”
“能冲水?”乔荆玉略惊讶
可是骆海能感觉到,爷爷精神大不如前,有时候脾气也很,bao躁。脾气上来,就拒绝他照顾,总是逞强,有事不喊他,自己从床上往轮椅上挪,刚刚就摔跤。
这让他很难受。
杂物间灯亮夜,到第二天早晨才熄灭。
超负荷工作宿,这灯彻底坏。
乔荆玉说共用书桌,骆海也就不跟他客气,这几天都去乔荆玉房间里。
深地吸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当他真平静下来,却又感到沁入四肢百骸无力。
这大半年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撑过来。直到现在,他只要想起爷爷中风那天,他被人从学校喊到医院场景,还是会觉得恐慌。
平时精神抖擞个老头,说倒下就倒下,躺在医院急救床上,接受各种检查,看到他来,只能微弱地睁开点眼睛,却说不出话。
骆海大脑片空白,连呼吸都要忘记,被人催促着去办理各种手续。他身体和灵魂仿佛分离,从外表看上去从容不迫,冷静处理着切,内里却分崩离析,摇摇欲坠。
好在人抢救过来。
屋里这张书桌很大,俩人人半也不会觉得挤,乔荆玉还在书桌中间画条线。
骆海笑他幼稚。
他俩基本上都不会越界,倒是乔荆玉零食经常越界。分为二桌面很好区分,骆海这半边干净整洁,乔荆玉那半边顶多叫乱中有序吧。
乔荆玉能看出来,骆海这几天情绪不对,他也说不好,就感觉这人跟心里有事似,突出表现就是总走神,估计还是因为爷爷。
“嗨,干嘛呢你?”乔荆玉伸手在骆海眼前晃晃,骆海握笔手猛地颤,在图纸上划道。
爷爷从手术室里出来那刻,骆海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
但是医生说,爷爷年纪大,恐怕恢复起来会很困难,而且还有二次中风可能,中风复发率是很高。
老爷子刚中风时候,半边身体没有知觉,口齿不清,吞咽困难,生活不能自理。他是个那能干人,不能接受自己成为累赘,骆海也不能接受他变成那样。
骆海听医生说,中风后三个月是黄金恢复期,过恢复期,如果还存在遗留症状,那基本就不可能康复。他就从学校办休学,天天陪着爷爷做康复训练,跟他说话,陪他运动,给他按摩。
即便如此,爷爷还是左手失去知觉,左腿不能活动,行动受限,穿衣便溺需要人帮助。但他能自己吃饭,能跟人说话,脑子也很清楚。这已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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