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很忐忑,半夜里他梦见有只老虎,追着他跑,直跑跑跑,前面是废弃垃圾场,他被易拉罐绊倒——他惊恐地看着姿势古怪老虎扑倒他,他以为他要死,然而老虎却没有撕扯他肉,而且露出根壮硕东西。他说不要,但是身上野兽却张开血盆大口说,要,要。
他猛地惊醒。
翌日,院长带他坐公交到县城去采购物品。他们孤儿院在很偏远地方,走很久才有间小学,收百来个学生,平常他们上学都要四点钟起床。他们都是被抛弃人,但院长却总是表现得很体面,当他站在量身高尺旁时,售票员说,超过米二。
他抬头看看院长,再看看尺,明
切切。
但是刚张嘴,他恍惚地看到走廊里个像是立钟般身影,廓形外套让他就像是被包裹着蛹,没有人知道里面飞出来是什东西。他什都说不出,美和替隔壁床孩子盖完被窝,对他欲言又止模样很是好奇,抓住他手,问他,怎?
他张张嘴,只问:“你看天花板上有只老虎。”
美和抬头看眼天花板,很无奈地笑下:“哪有什老虎?老虎明明就在你床上,这小张床,你跟两个玩偶睡,挤不挤?”
挤。
孩子们都兴奋地看向院长。
要过年。
只有徐斯满是愤怒地说:“是不是又只带沈望进县城?”
院长点点头。
“您这能这偏心!”
他直都睡不着。
那两个玩偶眼睛都是那种劣质塑料片,上面粘着个小小白点,就是眼珠子。像是在监视他。
但他看眼院长那边方向,最后说,什都没有。
他知道,他差点就成三毛。院长定是在窥探他。他差点点就被吃掉。被院长。
美和嘟囔句奇怪,就走。
“帮他去找找乐谱,他最近琴弹得越来越好,等过年时候,沈望给大家弹首。”
他没有说话。
所以院长轻轻地敲敲他桌子,他立刻回,嗯。徐斯瞪着他,满脸不可理喻。
徐斯和大家都是敬爱院长,因为他为他们付出切,没有结婚、没有生小孩,过着贫苦日子,心意地为他们。就像他们父亲。所以他们都喊他们“院长爸爸”,只有沈望不肯这叫。他害怕院长,就像害怕男人性器官那样,因为很痛,也很蛮不讲理。
等到睡前,美和去两个房间巡逻,其中任务包括检查他们有没有洗脸刷牙,有没有乖乖盖上被单,院里共有二十多个小孩,年龄层次不齐,大已经开始追着女孩跑,小却还在穿开裆裤。当美和巡逻到他床前时,他突如其来地抓住美和手指,他想告诉他,他工作、照片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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