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把他怀里毛毯夺走,沈望摘下脸上毛绒毯子,傻傻地盯着他。顾重没好气地别过身去,说:“睡觉。”
“哦,嗯。”
沈望把半张脸藏在毛毯里,两只手不安地交错着,又偶尔叠在胸口,那颗脆弱心脏跳得比谁都快。他脸甚至在发烧。
他睡不着,更小心地看顾重侧脸,但顾重显然很绝情,只露出小半张脸,他几乎能看到那细小容貌,还有刮胡子留下细小伤口,泛着红。
看会,他听到身旁人嗓音沙哑地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办?”
但这不妨碍他撇头看隔壁座位小憩“公主”,顾重抱着胸,眉头紧锁,睡得极不踏实。沈望用指尖碰碰露出小节手臂,凉凉,便让空姐拿条毯子,还没盖上,顾重便警惕地睁开眼睛,把他抓个正着。
顾重睡得迷糊,没忍住皱皱鼻子,像刚破蛋壳小动物,难得柔软,沈望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只把毯子给他盖上。顾重却登时清醒,皱眉问他:“你还没睡?”
“睡不着。”
“这十二个小时你就这傻坐着?”
“看电影呀,放《廊桥遗梦》。”
“谢谢您帮劝说王老。”
“别,王老确确生病,临时不能出席颁奖礼,”电话里透露颇具威严女声,“帮你只是因为顾重是侄子,倒是你,几千万花得点都不心疼。”
沈望道:“两年版权费而已。只是今年就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捐款。”
“别不在乎,你好好对顾重。”
“那当然。”
沈望眨眨眼睛,原来他还没睡。顾重半睁眼睛,没有聚焦地望着前方,也不看他。
顾重自顾自地说:“虽然
顾重别开脸,道:“怎放这个,这老电影。”
沈望说:“可喜欢那首主题曲。”
顾重没说话,把毯子塞他怀里,解安全扣,走。
沈望把脸埋在毯子里,眼前片黑。
等旁边座位又陷下去,沈望调整好心情想给他挤出个笑,但劈头就是条毛毯罩在他脸上。沈望脸贴着柔软绒毛,唤声:“顾重?”
“之前在节目上对你……”
沈望笑着打断她:“没关系,都能理解。”
他们寒暄几句,挂电话。
新年本该热热闹闹,但所有年轻人关注都在最近裴章案中,享有盛名大导演落马、风头正盛演员蓝鹤出庭作证并承认受到胁迫处理尸体,而沈望与老东家乘天解约并赴国外治疗,年轻皇图总裁辞任……
跟裴章案牵扯演艺人士占娱乐圈半壁江山,更别提顾重和沈望那点爱恨情仇被人津津乐道,说什都有,企图给这闹剧按上个结尾,正如“王子和公主从此快乐地生活”,但沈望知道,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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