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随着主人
彷徨与挣扎在纸面轻颤，程
“哦，傅遥啊，你回来
啊”他露出
抹笑，笑容末尾有不着痕迹僵硬。左胸口开始扑通扑通地加速，他说不清这是种什
缘由。
“嗯，
让你秘书回去，这晚还让人加班。”他抱着文件走过去。
程意靠在椅子上，两人之间那道无形墙又铁铮铮地竖起来，明明谁都知道，却谁也不敢先开口。
傅遥把文件放到他桌上，走到他旁边松松地倚着桌子边。程意正说句谢谢，拿起笔又准备速战速决。傅遥就着这姿势斜过目光看他，口袋里右手又不小心戳到硬硬边角。
他勾勾唇角，有些春风和煦地接着说，“晚饭吃没，回家吃还是出去吃夜宵。今天买你喜欢吃…”
出租车行驶十几分钟里，两旁夜灯下树影也跟着在五色斑斓投影里飞驰而过。
十几分钟前，傅遥正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要递给程意秘书文件。
他抬头很自然地和对方说道，“给哥送过去吧，正好们回来去吃点东西。辛苦您跑趟。”
A4纸大小文件被整齐地收放在透明文件夹中，搁在他膝盖上。傅遥左手胳膊支在窗边，心里也似有道火车滚滚冒着乌央蒸汽，轰隆隆，轰隆隆，满耳都是乱糟糟杂音。
右手口袋里还揣着兴致勃勃要给对方送去礼物。
他其实还想说，今天买你最喜欢小螃蟹，还有给你礼物也准备好，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话下次再想想办法。还有加班不要总这迟。最重要是还想想好好和你说声生日快乐，新岁多点快乐少点烦恼。
不过好像没机会说。
“傅遥…”程意在惴惴不安里终于开口，他说，“下下个周要回美国，你…都知道吧”
傅遥很轻松地笑下，点点头，然后很平静问，“哥哥不是说这回不会走。为什总在骗。是不是又做错什惹你不高兴。你说说，都好好听着”
程意盯着桌子上文件没说话，可他感觉到那道视线直沉沉地落在他身上，在等着他作答。他心里也难受地绞在起，可他说不上来，是出尔反尔隐瞒还是无以言对羞愧。
他塞在口袋里手指碰到盒子边角，硬硬，摸起来竟有些扎手。
办公室门开着，有人在开着门上敲两声，“咚咚”得声音在没有多少人空间里格外清晰。
程意还低着头写着东西，以为是秘书小林，头也不抬说声，“请进”
然后是片他也想不通沉默，没有说话声，也没有女秘书高跟鞋脚步声。
他皱皱眉，放下笔抬头往门处看。桌上扉页在透进来夜风里曳几下，谁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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