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子朝伏与玄打个照面,他不是喜欢说话人,便省去客套寒暄。二人风尘路,理应先安排休息之处。此时伏并不急着立刻就问啼野事,便随之往里走。
青霄宗不愧是天地第门派,占得西眉群山,里
和尚不语,他眸中好像含着很多让人看不透东西,又好像其实什都没有,只有淡然。
伏见他沉默,并不意外,他没有执著追问,心知问也无果。他言不发,接着往山上走,阵山风吹来,许是海拔高很多,让他觉得有些冷,走得更快些。
越靠近山顶,气温越低,竟有些寒冬意味。
那些树木也没,石阶变得尤其陡峭,近乎垂直,两边壁立千仞,唯有缕阳光从斜上方照射下来。
等他们步步走到尽头时,山顶居然下起小雪,如同撒盐,落在肩上立刻就化。
“那把箫……”
“把它拿回来。”
伏神色极其复杂,问:“你还去海棠春坞?”
“嗯。”
伏彻底沉默。
第八世,你怎会记得?”
这次和尚没有回答,倒是沉默,就在伏以为和尚不会再说时候,才听到和尚说。
“承诺过要等你。”
伏凝眉回想,想起他在痴海城与和尚翻云覆雨那夜,和尚确实说过这样话。
但是……
伏这才发觉他们走过西眉山路,竟也是走过春夏秋冬。
青霄宗牌匾悬于半空,整个门派被白雪覆盖,与周身云海融为体,绣闼雕甍,浑如气势磅礴云顶天宫,宗内弟子亦多起来。
伏将名讳报给位弟子,不多久,宗内弟子就将他二人请进去。
途中,刚好遇上前来凌烨子,他白衣飘拂,朗目疏眉,唇色如温玉,容颜未改半分,如既往孤冷出尘。当下,伏倒是信他半骨入仙,或是早就修出仙骨。
凌烨子果然已经成掌门,宗中弟子对他毕恭毕敬,自然也对伏与玄视如上宾。
他停下脚步,站在石阶上。
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和尚,每当他以为和尚对他无情时,就会发现和尚对他情深义重,当他以为和尚情深时,和尚又会无情得让他心寒。
“何必把它买回来?就只是把旧箫而已,连五音都不全。”伏面无表情,话音居然有些阴沉。
和尚驻足,回头无声地看他。
“这个问题也不能答?”伏心中不快,又问。
谁又会想到这句话是真。
瞬间,伏心中涌出极为复杂感受。
话音落下后,二人皆是无言,空中唯余风吹落叶之声。
不知过多久,伏才渐渐开口:“你放在庙里净水血珀佛珠,收到,只是……线断。”
和尚怔,道:“许是年头久,线变得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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