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个角度来欣赏自己，发现自己
颌下还有
颗明珠，原来，微弱光是从自己身上而来……
他想要摸摸这颗明珠，努力地抬起爪子。
……
太短
。
腿太短。
没过几天，又来只公鹿，他照旧把它吃，有鹿角。
他越来越感到吊诡。
难道他变成个怪物？
或者他本来就是个怪物。
他在这里找到片水滩，借着微弱光，低下头照照自己。
他太饿。
循着声音，把它吃掉。
残忍拆吞，连根骨头都没吐。
他成这里没有形态王。
任何误入这里活物，都会被他拆吃入腹，天上地下，无幸免。
音也千奇百怪，有时像野兽咆哮，有时像猛禽嘹唳，但绝大多数时只有寂静，如死样寂静。
有东西直在侵啮他，他就要被这些东西搞得坏掉。他在腐烂，像是株被碾进泥里草，具被抛进沼泽里尸体。他在下沉，被拖入污浊之下，喘不上气，难道就没有个人来管管他……
伏被侵啮得浑身难受，想要呼喊，想要求救，但他发不出声音，或许他出声，只是没人听得见……
他被那些东西侵啮上万年，身体越来越沉，不再轻飘飘。
他坠在地上，但没有声响，那些东西如愿以偿地与他融为体。它们得逞，它们在他身体里上蹿下跳，欢欣鼓舞，热烈地庆祝着……
他气馁片刻，想出别方法。
他将自己庞然身躯盘成座山，然后将下颌轻轻地，搭在自己身上，蹭蹭。
颌下明珠照亮他鳞片，鳞片是黑色，充满光泽。
他对自己模样十分满意，想炫耀下，可惜这里只有他自己。
他感到
从来没见过自己这种活物，但是……
居然不丑。
幸好。
幸好。
他端详着水中模糊自己，狮头、鹿角、虾腿、龟颈、蛇身、鱼鳞、蜃腹、鱼脊、虎掌、鹰爪，简直是他吃过所有活物合集……
有天，他吃什
活物，然后，他忽然能看得更清楚。
尽管这毫无意义，这里幽暗至极，无聊至极，不过是片被遗忘蛮荒之地。怪石嶙峋，沟壑纵横，有沟壑深达数丈，扔块儿石头下去，连个声响都听不见。
等等，扔块儿石头？
他低头，发现自己居然还有爪子。
他仔细回忆，几天前他好像吃只鹰。
很久很久以后，伏才知道，这些不断侵啮他东西，就是魔炁。
它们进入他身体，在那之后，他开始鲜活起来，产生欲望。食欲，贪欲，无穷无尽、说不出来欲望……
他感到饥饿。
他很想吃东西。
有天，道尖啸声划破寂静，有什东西在低空盘旋，来者误入此地，听起来十分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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