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之前插着把剑,通体乌黑
将欲行数万年不曾见到啼野脸,连梦里这张脸都是模糊,今日终得以清晰见,心中悸动,忍不住抚向啼野侧颊,啼野没有躲开,仍然孤冷地看着他。
将欲行道:“即使你不肯入壶中天,也有办法让你进去,你以为来败花涧,还能离得开?”
啼野垂眸看他,话音覆霜:“既然师兄解,定知最不喜欢事,就是成人之美。”
将欲行表情中显出几许复杂。
“魔界已败,恶世也过十三万年。”啼野视线转向远处天地,语气中有无以排解孤寂,“十三万年,真是久啊。”
将欲行问:“若他想起来呢?”
啼野看向将欲行,道:“师兄,不过是骗你八百年,你就这记恨,到今天也不肯放过?”
将欲行垂手而立,松形鹤骨,他目光深长,没有回答啼野话。
啼野眉宇间总是阴鸷,这世间很少有让他开心事。将欲行记得啼野刚来凤蛊时就是这样,气场阴郁强盛,没有人敢惹他,没有人敢靠近他,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在此拥有过段难忘时光。
当中不止有太阳神东君、仙帝将欲行、魔祖啼野,还有妖界妖尊,人族帝皇,以及诸多风云人物,尽管最终所有人都风流云散,走向各自为营。
他重复着将欲行刚才话:“凤蛊昔时暮?”他抬头看看,漫不经心道,“确有几分相像。”
另边,伏冲击壶中天结界,接连巨响宛如声声平地惊雷,穿云裂石,撕碎虚伪宁静。壶中天摇晃起来,山峦被惊得直颤,山间流水都被遏住,水声断绝,鸟兽惊慌四散,纷纷逃窜,躲避着这个毁天灭地男子。
然而,啼野听不见壶中天声音,他打量着紫藤色天空,道:“到底是时过境迁。”他眸中倒映着流云,不知他此时在回忆什,“不止凤蛊山,魔界天也曾这美,伏也该来看看。”
将欲行拂过啼野面庞,对方体温也是冰凉,和他瞳孔样寒冷,不舍道:“会帮你取出九玄弑神钉,它们不会再折磨你。”
啼野轻笑着,眼眸轻蔑地垂着,唇角上翘,不知对将欲行回句什。
将欲行看着啼野身后紫藤色晚霞,回想十几万年前往事,道:“以前凤蛊山,天色总是如此。”
他心生百感,叹息道。
“别经年,蝶梦残开,凤蛊昔时暮。”
啼野听到这句话,顿顿,意味不明地打量他。啼野朝将欲行走过去,步履间有天然压迫感,衣摆飘摇,掠过蝶梦花。
他站定在将欲行面前,他们目光猝然相撞,啼野道:“师兄,你处心积虑,就是在等这天?”他端详着将欲行眉眼,满是清疏肃然,问,“那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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