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幻境让武乙陷入沉睡。
他梦到自己朝歌城,梦到城外十里繁花,梦到
他注视着武乙,道:
“三千年已经等过来,王上可还能再等二十日?”
武乙沙哑开口:“二十日?”
“对,二十日,二十日之后,再看眼朝歌。”
这个时候,可以去找女娇,去找天师府,哪怕至少留下丝希望。
卫渊刚刚已经察觉到,武乙在这三千年里不断损耗,他身躯,几乎已经彻底被山海凶兽魂魄所替代,他是在以自身意志凌驾于这妖魂之躯之上,旦他自己意志沉寂下去,就会彻底化作妖魔。
看向毫无防备,放弃抵抗武乙,卫渊没有动手,他道:
“王上,你可还想要再看眼朝歌城?”
“真正朝歌城。”
武乙睁开双目,望向卫渊。
“或许应当相信你。”
“你比更强,至少比现在强,所以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已经要到极限……你之前和臣民们签下契约,这里会有山海凶兽魂魄侵袭。”
“已经守很长很长时间啊,终于等到你出现。”
“剩下事情,只能交给你……”
武乙叹息声,闭上双目:“孤会化作妖物。”
武乙突地笑声,道:“孤记得以前大祭之前,哪怕是王也要斋戒,有斋戒典仪正好需要二十日,那,最后再看眼也好。”
卫渊伸出手,于不忍之下,以幻境将武乙围住,希望能够免去他几分痛楚,最后留下驳龙在这里,而后自身意识收敛,这个少年道人于微笑中散去,归于地脉之中。
卫渊自己意识则是穿过青铜盘,回到人简界,风扇嗡嗡地旋转着,三件青铜器再度坠下,旁边卫渊沉默许久,拿出手机,翻找出女娇号码,拨打过去。
……
驳龙孤零零待在山腹里,觉得各种不舒坦,尤其是那样貌狰狞武乙,即便是驳龙自己同样是经历几千年活下来,但是它过得足够自由,足够舒坦,也无法体会那样孤独绝望。
卫渊有印象,之前武昱曾经说过,飞御打算在三十天之后祭祀上自愿作为血祭,而那次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天,也就是说,再有二十天,是场在古代需要血祭人祀浩大祭祀典仪。
卫渊语气从容道:
“二十天,二十天之后,朝歌城会有场规模很大祭祀之礼。”
“到时候同样会有孩子捧着朝歌城外代代开放花,献给帝神。”
“王上有兴趣,再看眼朝歌吗?”
“现在朝歌,只有你能杀死。”
“动手吧。”
卫渊道:“……动手?”
“你维持自己理智到最后,是为找到人杀自己?”
武乙平淡道:“孤只是不愿彻底化为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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