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可曾想过齐人之福?”
黑发道人回答:“齐人之福,福在于谁?”
“是弟子,还是她们?”
“所谓齐人之福,是以她们来使人而得福,弟子做不来。”
夫子询问:“渊之心,是大是小?”
黑发道人垂眸,沉默很久,坦然道:“她为人性情很好,落落大方,时而却也有顽皮之举,可与之交心,也可以同生共死,若是遇到危险,也是可以托付后背至交好友,这样人根本是那种让人无法拒绝……若是换位相处,相处时间很长话,弟子或许会喜欢上她也说不定。”
“不……如果先遇到她话,定会被她迷得死去活来吧。”
“眼睛里面只会有她人影子。”
“然……”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苍古之音色,循着这琴音迈步而去,看到涂山氏座山谷之上,高大老者正在亭台之下抚琴,琴音悠扬有古意。
卫渊站在亭台外面,安静听着这琴音。
琴台之前放着个香炉,有白色烟气升腾,袅袅落下时候,琴音刚刚好落下,黑发道人道:“夫子琴音还是像当年那样,让人听会觉得安静下来。”
“呵……渊,你以前可不是会说这样话性格啊。”
“来,来这里坐吧。”
黑发道人注视着老师双目,坦然回答道:“渊之心甚大,可容纳九天十地,无穷众生,喜怒哀乐,尽数在心中;渊之心也甚小,小到只可让人
黑发道人端坐着看向自己老师,脊背挺得笔直像是柄剑:
“众生都是有情之物,知喜悦,知厌恶,趋利避害,所以会去追逐喜欢存在,像是炽烈火焰样,坦荡荡地表达自己喜欢或者厌恶,不加以丝丝遮掩和控制。”
“如儒家所学,人之所以为人,是能够控制住自己感情,【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会心生喜悦或许是本能,而知道克制住本能,让这样好感永远只是停留在朋友范畴,不至于更进步,则是【礼】。”
“老师所推崇秩序,不就是在于此?”
高大老迈夫子抚琴高歌数语,而后似笑非笑道:
夫子将那张古琴放在旁边,招手让卫渊走来身边,看着他模样,曾经在最初相遇时候,只是个面色苍白,几乎站都站不稳当少年,却有着如同钢铁般坚韧心智,此刻见到,似乎和往日不同,却又似乎并无不同,寒暄片刻,老人询问道:
“今日那孩子,又是怎回事呢?”
夫子看着弟子,道:“是又在别处留有情义吗?”
卫渊看着眼前老师,夫子神色和蔼,并不是要责怪他亦或者斥责,只是担忧弟子生活,黑发道人回答道:“还只是朋友之谊。”
夫子沏茶,道:“还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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