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道:“没有,还小,而且得喜公公也说,他只看两厢情愿。”
雾松拧下他耳朵道:“你懂甚?谁不是两厢情愿?这宫里掌印,哪个不是老谋深算人老成精,哪里会那直白威逼着?你年纪小,他本来就不着急,不过慢慢撮哄着你,让你先放松,安心呆在这儿,然后再安排些别人排挤你甚至构陷你,在你面前给那些顺从他内侍们好处,日久天长,在这宫里,谁不是踩高捧低?到时
要强不到哪里去,命就是这般……”他眼皮垂下,脸上那白胖脸庞似乎也多些阴影。
又过会儿好像才有些没意思地道:“行,你且下去吧,你现在是隔日去内书堂吧?不去内书堂日子,你便来这屋里伺候,慢慢教你和小顺子些沏茶功夫。”他抬头看眼双林,双林小心翼翼站起来,心里想着这是过这关?只不知这以后沏茶功夫又是怎学,难道都是和英顺那天般学……那样话他真是宁愿不会这门手艺。
得喜仿佛看懂他心里担心,嗤笑声道:“你这孩子倒是心气高,不是个做奴才料,可惜偏偏是个奴才身,你放心……得喜辈子,还就讲究个心甘情愿,你有心气,那就好好地挺着,莫要忘今日初心,也冷眼看着你能走到哪步,只是,若是开始为着学手艺,勉强顺,将来学会,又反咬口说得喜恃强欺弱,那可不成,得喜也不是让人过桥抽板人!”说到后头,他语气傲然。
双林听到这句话心里松,躬身行礼道:“谢谢公公指教,小先下去。”
得喜看他脸色又笑笑:“真不像个孩子。”挥手道:“下去吧。”又招招手叫英顺道:“小顺子,过来。”
英顺冰冷着张脸走过去,被得喜手揽入怀中,双林连忙低头退出去,依稀听到英顺忽然嗳哟声,然后便是得喜呵呵笑起来,轻快地问句:“吃醋?”
双林快步走出去,秋风吹来,他背上湿凉,心里却松弛下来,知道得喜至少目前是不会再打他兴趣。
隔日双林过去,得喜果然本正经教他烹茶点茶等事宜,而自那日起,他也再也没有看到英顺在他面前被受罚过,只是晚间英顺基本不回房或是深夜才回房。而得喜待英顺,也分外耐心些,显然英顺也确然天赋强过他些,舌头更灵敏,冷冰冰脸五官俊秀,认真沏茶时候,正如幅画也似。
日子平静下来,双林虽然在得喜身边伺候,但得喜显然并不十分倚重他,再则他又会低调做人,手脚勤快,因此还是颇得御茶房诸人喜欢,看他年纪小,都颇为照顾他。
这日雾松又来找他,悄悄儿地拉他问:“怎样,没吃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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