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放下半,想着等肖冈走镖回来,这事儿也能定下来。
他见过雷云后回院子里,个人坐在窗前看雪,明明春要到,辽东这边还是时不时来场雪,这里太冷,所以人们感情也内敛得很,远处有风声忽忽悠悠,落雪自天幕里飘坠而下,天色渐渐暗下来,敬忠进来过次要点灯,他没让点,就看着光线慢慢褪去,丝绸样黑夜落幕,四处静谧得很。这样环境才好让人清醒些,好好理理他脑子里乱麻。
正想着心事,忽然楚昭就进来,看到屋里黑乎乎,吓跳:“怎回事,也不点灯?”
双林也不妨他这个时候过来,起身点灯,看楚昭披着件文彩辉煌羽氅进来,笑道:“怎这时候过来?用过晚膳没?”
楚昭道:“和骆文镜他们同吃过,连日忙得很,好些日子没见到你。”解大氅便过来低头和双林接个吻,双林感觉到他唇角有些凉,看他果然耳朵也冻得通红,忙叫敬忠加个炭盆,楚昭顺着便坐到双林适才靠着榻上,看几上什都没有,居然真是什都没做在黑暗里发呆,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已经有些不悦,拉他手过来问他:“外边生意可有什难处?若是难做就不要做,如今太平盛世,又不打仗,犯不着这呕心沥血地挣钱,钱能挣得完?”
双林笑道:“能有什难处,各处生意都还好。倒是你,如今还是天天出外,上次遇刺那事儿还没清楚呢,你也是点都不怕。”
楚昭笑声:“洛家如今不行,听说太后直病着,贵妃在跟前侍寝,过节时候,太后连请安诰命夫人都见不,是惠皇后主持内宫年宴,洛家争爵那事,因着有人说靖国公那嫡子之母位份有问题,算不得正儿八经嫡子,直在争爵,如今是另系嫡支降等袭爵,那支和贵妃不太亲近,是惠皇后那支,和福王要亲近多。然后听说父皇又添个小皇子,如今待那小皇孙也不怎宝贝,心全在那老来子上。他是着急,才使这昏招,也不想想这大宁藩是地盘,要能这简单让人暗算去,还当什藩王。俗话说狗急跳墙,那也还是只狗,外强中干吠两声罢,你当他还能变成狼?”
双林怔怔望着他,看他眉目飞扬,锐气尽出,和昔日记忆里那个隐忍温和太子,已是两样。心里百般滋味涌动不停,不得不承认,和这样个人在起,偏偏对自己又是曲尽温柔,用心极深,他想开口问他为什要遣散姬妾,看着他如今这般只字不提,又觉得自己再问已没必要。楚昭从来就不是嘴上许诺,指天誓地人,却默默地做那惊世骇俗事情,却也并不在他面前表白什。这人片心,至少如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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