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祁那边静
两秒，大约听出她
认真，音色也沉几分，“奶奶想看
成家。”
苏晚青试探着，“因为她生病？”
“你知道。”
“领证前，设想是你只需时常陪同去荣港探望，扮演出新婚和睦样子，让她安心。”闻宴祁给人感觉
直都是八风不动，少有这样认真剖析自己时刻，“上周她执意要来，确实出乎意料，原本想着过段时间寻个理由把她送回去，但下午你也听到，直联系国外专家会诊有眉目。”
他说到这里，语气轻如羽翼，仿佛在尽力避免施压嫌疑。
“没有。”苏晚青垂睫，“也没敢问。”
“胰腺癌，中期。”他叹口气，“听说过这个病吧？基本上没治，老太太自己都不想治。”
翟绪走后，苏晚青在辅道路口停许久。
车厢内静得落针可闻，辅道旁路灯坏几盏，前路是混沌黑，仿佛面密不透风水泥墙，横在她眼前。
苏晚青拿起手机，在搜索栏输入行字，屏幕跳出各种回答，逐浏览过后，她想起奶奶在电话里说得那句话——
◎给你安全感。◎
从闻宴祁家出来，苏晚青和翟绪结伴下地库，她才知道那辆红色超跑是翟绪。
翟绪也注意到她车，辆奔驰C系，他不知道是刚从修理车开出来，光是看起来还挺新，于是调侃，“哟，小富婆，不像是为钱折腰人呐。”
苏晚青拉开车门，朝他扯扯嘴角，“家里人淘汰下来二手车。”
翟绪随意笑笑，发动车子后朝她扬眉，做出请手势，“你先。”
“很抱歉，但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下。”
这段时间，苏晚青确实从他口中听到许多次“抱歉”，这让她想起俩人初次见面，那时闻宴祁冷漠，疏离，副什
都不挂在心上样子，待人接物有自己素养，但也常常冒出两句没有风度刻薄话，仿佛游刃有余活在这人间空心人。
庸碌俗世，再洒脱人都有难言
“人老，还能有什盼头。”
思忖再三，五分钟后她拨闻宴祁电话。
等待接通时，苏晚青降下车窗，任风灌进来，仿佛要给自己焦灼降降温。
“喂。”闻宴祁似乎很意外她会打电话过来，“到家？”
“还没。”苏晚青抿抿唇，“是想问问你，当初仓促领证原因。”
两辆车先后驶离车库，在小区门口，翟绪降下车窗道别，苏晚青也回应句，下次见。
翟绪点点头，刚要走，苏晚青突然叫住他，犹豫几秒，“能问你个事儿吗？”
翟绪手肘搭在车窗上，抬抬下巴，“说呗。”
“闻宴祁奶奶”她小心措辞，“到底生什病？”
翟绪意外，“他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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