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绪小舅妈上周结束探亲回波士顿,翟绪也跟着起过来,他向来闲着无事,跟老太太也算亲近,就陪着在这边住几天,老太太什都吃不下,瘦得形销骨立,他就负责给她老人家解闷逗乐子。
进手术室前十几分钟,老太太特意把闻宴祁和闻道升赶出病房,只留翟绪个人,不知道叮嘱些什。
“没说什,就是让找纸笔,她口述,执笔,写封信。”
翟绪寡声说完,脸色颇有些哀戚,将张纸塞进他手里,“给苏晚青,她说有些话是才想到,怕自己没机会说,让写出来,如果她出不来,就托带给苏晚青。”
闻宴祁立于风
苏晚青皱眉,“为什还不行,不是都调养个多月吗?”
“你不用瞎想,有什消息会告诉你。”闻宴祁说完,那头响起什声音,他又要结束那通电话,“这边有事,先挂。”
苏晚青握着手机,没有应声。
闻宴祁大约是察觉出她忐忑,窸窸窣窣阵声响过后,他气息重新清晰起来,嗓音温润几分,好像是在安抚她似,“你好好照顾自己,医生说奶奶各项指标都不错,做完手术,应该很快就能回去。”
苏晚青放下手机,悬着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
“明白。”
电话挂上之后,苏晚青把手机夹在胳膊上,从包里翻钥匙想要开门,可钥匙刚找出来,寂静楼道突然传出什声音,很细微,像是带着电流。
她愣秒,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拿起来,才看到原来刚刚不小心拨闻宴祁电话出去。
“喂。”她把手机拿起来贴在耳边,“不好意思,刚刚按错。”
与此同时,波士顿麻省总医院外花坛边,闻宴祁挂上电话,脸色就沉下去。
细雨霏霏中,翟绪走到他身边,皱着眉,“为什不跟她说实话?”
明明老太太刚被推进手术室,五个多小时手术时长,他连进去等勇气都没有。
“说让她提心吊胆吗?”
闻宴祁收起手机,下颌线绷得紧紧,抬眼看他,目光平直,让人瞧不出什情绪,“奶奶跟你说什?”
闻宴祁懒懒声音从听筒中扩散出来,“没事,吃饭吗?”
俩人将近半个月没有联系过,骤然听到他声音,苏晚青鼻腔有些泛酸,哽会儿,才轻声答道,“吃过,在外面吃完才回来,现在刚到家。”
“嗯。”闻宴祁语气听不出什情绪,还在叮嘱她,“看天气,滨城明天降温,你多穿点。”
“知道,已经穿上羽绒服。”苏晚青想起他很久没有说过奶奶情况,又试探着开口,“奶奶能做手术吗?”
闻宴祁呼吸声绵长,良久,说声“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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