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灰白视野里,宁知蝉毫无征兆地出现,从小路上踩过串脚印。
瞿锦辞点燃支烟,在窗口站着。
齐瀚搓搓手,握住温热杯壁,又喝口茶,劝慰道:“放宽心,没什值得发愁。”
瞿锦辞吸
“爸,你怕吧。”瞿锦辞轻蔑地说。
“至少现在,你妈妈留下东西还是在手里。”宋易勋说,“们该尊重她意愿。”
“如果你真尊重妈,或许也应该跟她感同身受,体验下被人算计、背叛,晚景凄凉可悲滋味。”瞿锦辞满不在乎地灭烟,“你说,所有东西迟早都是,但喜欢刺激,想要抢来东西。”
“遗产如此,人也是如此。”
南港春秋两季短暂,下过最后场雨,年末初雪便至。
但又不是完全恨。”
“不过早说过,瞿家家业迟早都是你,你根本不必急于时。”宋易勋虚伪而温和地看着瞿锦辞,“作为父亲,并不想每天与儿子针锋相对,你妈妈留下这样遗嘱,大概也不想看到这样状况发生。”
书房内焚香气味重新变得浓重,空气冷而稀薄。
瞿锦辞有点烦躁,于是又把窗子打开,点支烟,半倚在窗口吸。
烟气从窗口飘出去,瞿锦辞挪开视线,余光看到那张堆放迷信灵异物件檀木桌上方,墙壁上挂着幅被精心装裱过、与周围格格不入人物像。
桌上摆着份文件,是瞿宜珍遗嘱纸质版本,瞿锦辞已经翻看过两遍,感到眼睛有些疲劳,于是偏过头,看窗外扑簌簌掉下来雪花。
“你妈妈交代条件很明确。”齐瀚坐在对面,面前茶杯缓缓飘出热气,他喝口,又说,“虽然没有什可以大做文章地方,不过锦辞啊,如果想尽快从宋先生手里夺回产业,其实主动权还是在你手上。”
瞿锦辞没说话,他站起来,走到阳台边,把窗子打开点。
屋内原本温度舒适,打开窗之后,冷气流开始持续涌入。
室外院子覆盖层很薄落雪,属于枯败植物黯淡颜色从底层透出来,画面像张拍摄技术拙劣、严重失焦照片。
画上女人戴支红色珊瑚钗,面目因笔触或年代而有些许模糊失真,但依稀可见年轻美艳。
“不如们听从你妈妈意愿,就此和解,你说呢?”宋易勋问道。
瞿锦辞没有立即回答,不过并非开始思考宋易勋提议,也不是在想母亲遗嘱内容。
不知出于什原因,他脑海里电影跳帧似,突然想到现在回廊对面房间里,方才抓住他手指、不想让他离开宁知蝉。
“以前只是不想再让妈受刺激,所以才没做什,可她现在不在……”瞿锦辞看着宋易勋,“你想和解,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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