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没有得到宁知蝉回应下秒钟,瞿锦辞发觉,自己似乎再也不是从前那样运筹帷幄、想要什都轻易得到人。
宁知蝉也不知道发生什。
从海里向上看时候,阳光透进来很少,水面翻腾着,像不透明金属。
冰冷温度无孔不入,包裹在身体表面,逐渐压缩胸腔内氧气。
在致死性冰冷和漂浮感中,宁知蝉觉得自己重获阔别已久自由,才终于有勇气想些平时并不允许自己产生想法、回顾
为什瞿锦辞明明喜欢是漂亮女孩,却硬要他穿着裙子留在身边。
为什马上就要和林恩结婚,却频繁地给他制造错觉,弄出副好像突然开始打算喜欢他样子。
宁知蝉有时候想,瞿锦辞是不是真不知道,只是宁知蝉现在突然真很想告诉瞿锦辞,他是活生生人,会心跳,会流眼泪,会痛。
想告诉瞿锦辞,他真要受不。
过少时,瞿锦辞从房里走出来。
没有看到远处站得很不显眼宁知蝉,转而走进人群中,突然拍拍其中个女生肩膀。
因为音乐声太吵,瞿锦辞低下头,贴在女生耳边,很近地低声说些什,女生点点头,便立即与瞿锦辞同离开甲板上舞池,绕过方才出来餐厅,走进游艇上专门设置住所门内。
宁知蝉转过身,很重地闭起眼睛。
当有关瞿锦辞任何痕迹从视野中彻底消失时候,他才终于敢变得难以忍耐,用手紧紧把脸捂住,很快有热液体打湿手掌,顺着指缝溢出来。
永远都是这样。
他让随船医生帮忙开盒晕船药,但医生说药物可能会有点副作用,瞿锦辞低着头在查看,不确定宁知蝉吃之后会不会好受点。
走到甲板上时候,周围突然变得异常嘈杂,人群向游艇边缘某处齐齐涌去,瞿锦辞听到有人大声呼喊“有人落水”声音。
不知为什,他心脏好像突然空悬瞬,感到阵异常不安。
瞿锦辞目光迅速扫视,拨开拥挤人群。
他有点难以自制地心脏紧缩,声音盖过所有嘈杂人声,喊是宁知蝉名字。
宁知蝉想,瞿锦辞本来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他是天之骄子,想要什都能轻易得到。暧昧可以随意获取,欲望可以任他发泄。
想要做爱,只需说点蛊惑人心甜言蜜语,就有大批男男女女愿意跟他共度,哪怕是婚姻,只要瞿锦辞想要,也立刻会有大批门第和样貌样出挑omega排着队供他选择。
他那高高在上,即便是拥抱时候,和宁知蝉之间距离也没有变得更近,永远像宇宙中两颗无法靠近行星样遥远。
可是不明白,宁知蝉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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