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要在温室长久地开。
昏暗光影里,瞿锦辞垂眸看着宁知蝉。
他低下头,很轻地吻下宁知蝉眼睛,却吻到液体有些潮湿、咸涩和苦味道。
“对不起。”瞿锦辞说,“你其实从来都,点也不喜欢吧。”
无论是拥抱时温度,还是接吻时心悸感觉。
其实和林恩,和其它事,可能都没有太大关系。
瞿锦辞怎会不知道。
他那聪明,只是偏偏对爱窍不通。
在从坠海之后,至今共计三十天时间里,宁知蝉或许从没睡过个好觉,只是突然打算从今夜开始长眠。
安眠药,共六十二颗。
柔和地笼罩着床头角落,周围地面散落许多张被展开、褶皱银色锡箔纸。
宁知蝉松弛地闭着眼,陷进洁白床铺间,像个因贪恋甜蜜而吃多糖果、玩得很累小孩。
上次看着宁知蝉熟睡是什时候事情,瞿锦辞已经有点记不清。
他脑子里有点不受控制地反复出现宁知蝉睡着时安静白皙脸,以及坠海过后夜晚,宁知蝉纯真地看着瞿锦辞,告诉瞿锦辞“睡不着”,问“可不可以吃点药”时眼神。
偶尔偶尔,在极为短暂、回忆间隙中,瞿锦辞也会想到宁知蝉另种模样。
瞿锦辞想,在他们关系里,或许只有宁知蝉痛苦是真实,暧昧则是他厢情愿错觉。
他无力地苦笑声,伸手替宁知蝉擦掉眼角顺着面颊、逐渐滑落眼泪。
“好啦,好啦。”瞿锦辞难得说妥协、像是在哄人话。
他收回手
在不长不短、久不过南港稀少夏季时间里,瞿锦辞自欺欺人地想,如果其中有任何天疲倦、对睡眠渴望盖过离开决心,宁知蝉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同时他也有些绝望地想,宁知蝉有没有可能曾经心动过,会不会偶尔因为贪恋他怀里温暖而动摇。
瞿锦辞得到答案。
自视甚高、虚无缥缈爱,留不住宁知蝉。妖~精
相比于留在他身边,却试图次次偷偷死去,瞿锦辞现在更希望宁知蝉少些痛苦,哪怕在离他很远地方。
想到他试探而生涩拥抱,柔软亲吻,亟待抚慰表情,对瞿锦辞依赖姿态,像从遍布严寒星球上逃离候鸟,到唯处夏季岛屿上取暖。
他岛屿开始落雪。
“。”瞿锦辞声音微哑,有些艰难地开口,“可不可以告诉,你在想什。”
“每次们在起时候,抱你时候,接吻时候,每个夜里睡不着时候,你都在想些什?”瞿锦辞问,“可不可以告诉。”
宁知蝉安静地闭着眼,好像什都没有听到。只有瞿锦辞还在不厌其烦、固执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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