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简心口泛起疼,整个胸腔都充斥着鲜血淋漓痛意,很恨得望着地上那折射出烛火玉佩碎片。呆看半晌,又去捡,捡起来,又将它拼回去。
把碎片被手心盖住。
穆简像个孩子样伏在桌上痛哭。
他想要那轮月亮,是再也不肯将光照在他身上。
皇帝驾崩,国丧三日。
自年幼相识,至今。
他们起走过多少个春秋,又伴在起多少个夜晚。
好长啊……
细数起来,这些年,这些日子,竟然那样长。
穆简生长于人性凉薄冷宫,富丽堂皇宫城。见惯这宫中杀伐,也见过这京城皇宫内绮丽万千。
陡然窜上来怒火,烧得穆简额头青筋爆出。
他猛地摘下腰上珍视将近两个月,连丝灰尘都舍不得落在上头玉佩,掷向地面。砰声,玉佩炸开。
他吼道:“这出,合他心意是不是?!”
地上跪着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杜言秋站在边,看着穆简,言不发。
“滚开!”
李钰猛地在地上磕个头。
咚声响。
“殿下!已经快两个月,什样伤也该养好。他没有回来,便是不想回来啊,殿下!”
穆简脚步猛地刹停。
“咣当。”
手中刀落地。
那武官语不成句得往外面抖。颠三倒四得说。
“李公子是安排,现下应当在雁门关。刘勇嘱咐,有紧急情况,要留他命。
和刘勇是好友。他给看,看李公子画图。他是个人才,死便是可惜。就隐姓埋名,让他去……”
人人都道太子仁孝,跪于灵堂之上,不吃不喝,面色苍白,三魂七魄去半。
从
可在他眼中,那都不如李德壮分。
他似皎月,似曙光。
用半生温柔浅笑,捂热穆简人皮之下零星温度。像暗夜里点子烛火。
穆简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那片温暖,将腔热忱,都给点亮他生命那个人。
可他不要。
穆简咬着牙,颤抖。
猩红眼睛上,蒙上层水雾。在烛光下闪动着微光。
他字顿,咬牙切齿。
仿佛每个字都透着他血肉。
“到底,哪里对他不好?”
这句话让他生出种置身于海底感觉。又黑,又冷,还在不断地下沉。
快两个月。
他为他死挣扎痛苦时候,李德壮连个消息都不透给他。
他便是想让他认为。
他已经死吗?
穆简把掐住那武官脖子,狠厉道。
“去多久?!”
字句从武官脖子挤出来,“快,快两个月……”
穆简脸沉,站起来就往外面冲。
李钰跪在他面前,“殿下!皇上驾崩,您龙袍加身,此刻不能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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