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恍然,陈睹看爱子眼,忍不住流露出心疼神色。他仅此子,虽然家
皇帝又举起马鞭,他高举手臂宣告着他难遏愤怒,然而他愤怒是什?
十鞭过后,皇帝将鞭子扔给身旁太监。
陈则铭背依然挺得笔直,但却显然已经有些僵硬,他微微垂首,汗珠从额头顺着睫毛再落到地上。背上鲜红血迹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皇帝道:“今日当值兵士每人十鞭,再交刑部。都虞侯也样。对,刚刚这十鞭是赏,不算在内。”
陈则铭浑身震,双手紧握,隔片刻,终于渐渐松开。
帝环视周,怒道:“急什,你当然有罪!这宫中防守如此脆弱,却还不知,侍卫亲军每年军饷数十万两银子,却全养些饭桶!今日当值兵士连你起每人十鞭,再交刑部。今日起,此等玩忽职守之事,均严加追究。”
陈则铭心中震,见皇帝转身便要起驾回宫,数月来那口闷气突然自胸中升起,禁不住大声道:“万岁!”
皇帝停步,陈则铭抬头:“此事乃臣人之过,自当人承当,请陛下饶过诸多当值卫士。”众人都有些吃惊看他。
皇帝沉默良久,忽然道:“你人承当?”他声音颤抖,似乎极其激动。
陈则铭叩首道:“是。”
皇帝看着他低垂头,笑笑:“这十鞭是告诉你,不要随便出头。朕下命令,不是用来给你们讨价还价!”
“那杨梁是皇上当年伴读啊,那时候皇上还不是皇上,只是太子”
陈睹用调羹不断翻弄碗中黑色药汁,时不时地吹上吹。
陈则铭趴在床上,背上挨二十鞭让他短期内只能这躺着,奇怪是,刑部最后决定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严厉。他依然是都虞侯,他们甚至给他个月假期,以便他养伤。于是他有机会听父亲讲讲当年朝中些往事。
“太子不得先皇喜爱先皇曾三次意图废太子而改立盛王,但都被拥立太子大臣们想法制止,那些大臣中为首便是曾经太子太傅,后来首辅杨亭也就是杨梁死去父亲。”
皇帝点头:“好,好啊,真跟当年模样。”说罢伸出手,旁边早有太监知心知意递过马鞭,皇帝持鞭在手,缓缓转身,指着陈则铭字字道,“脱去盔甲。”
陈则铭怔住,难道便在此地用刑?与法不合啊!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他,眼中有股奇特怒气。陈则铭静片刻,抬手取下头盔。
众人都无声,看着他脱去盔甲,铁制盔甲落地时发出刺耳声音,却也打不破这片沉默。
马鞭高高扬起,带着“啪”地声脆响凶狠地落下来,陈则铭背向皇帝,身体不为人觉察地颤抖下。白色中衣上立刻渗出条血痕,渐渐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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