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此刻盔甲未除,立在院中,被众人围着真是鹤立鸡群般夺目。陈睹见不由止步。
仔细看过去,皇帝嘴边有丝奇特笑意。陈则铭惊,心中忐忑,他不知道该怎样来理解这句话和这个笑。
皇帝牵着他手,转身时似无意地朝吴过道:“爱卿可有事要奏?”
吴过汗流满面,犹豫片刻方道:“臣、臣无本可奏。”皇帝闻言停身,仔细看他眼,吴过身子抖,几乎要缩到地下去。
皇帝颔首:“那就好。”言罢将陈则铭带到自己车驾前。立刻有太监过来,四肢着地,趴在两人身前。
陈则铭见他意思竟然是要自己与他同乘,不由大为惶恐,退半步,低头抱拳:“臣不敢僭越。”
如果说这时,陈则铭还不能理解不过是收复个小小朴吕国,他怎能享受到这样厚待话,不久便会有人为他解释这切。
很快有太监前来迎接他,他令其他人原地待命,自己领着副将等人,匆匆迎驾。
见到那个众人拥立身影时,他有些莫名地心惊,飞身下马,急赶几步,跪倒下来:“臣何德何能敢惊动万岁御驾!”说罢叩首。
皇帝看着他,垂下眼帘,不知为何沉默片刻。那个瞬间,他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这位万人之上青年人此刻心中在想什。
人们意识到这份奇怪凝重,渐渐安静下来。
皇帝微微笑道:“朴吕周遭四十余国近日纷纷派使臣前来朝拜,你可知道为何?”
陈则铭怔,还不及思索,皇帝已从那人背上踏上去,坐在金辇中,朝他伸出手:“上来!”他为人君时日已不短,纵然是这简单句话,在他心情颇好时候讲出来,依然是不怒自威。
陈则铭立在原地,怔片刻,弯腰上车。
这样荣耀不是常人可以得到。陈则铭还未回府,公子与君王同辇消息便已经让陈府沸腾起来。
待他交待过诸多事务,赶回家中时,已经是时近黄昏。进门,便是震耳欲聋鞭炮声,目力所及处均是张灯结彩,大门口围满观看邻人。见陈则铭到来,都围上去。陈睹及夫人听闻爆竹声起,急匆匆从屋中迎出来。
陈则铭疑惑抬头,又觉得此举不敬,连忙低目,隐约有些不安。
过片刻,皇帝弯下身,单手轻轻扶着他右臂,陈则铭顺势站起来。
这过程中没有人敢开口,直到大家最后看明白皇帝面上那个淡淡笑容,人们才如释重负松口气。欢呼声轰然而起。谁也不明白刚刚那静得如画面般情景是怎回事。但面对这两个同样英俊挺拔青年,人们本能产生好感,顺其自然地将之理解成君明臣贤幕。
只有陈则铭个人听清皇帝动作时耳语。
“小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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