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沉默片刻:“京城守卫如此森严,这次居然被你们派这多人进来。”
黑衣文士颇为得意:“王爷经营此事也不是朝夕”说到此处,突然停口,警惕地看看陈则铭。
陈则铭似乎不觉,径自道:“原来你在京中多年?”
黑衣文士凛,半晌才答话:“这些事情,将来过去那边,王爷自然会与将军仔细讲过。”
陈则铭看他半晌,突而朝他微微笑笑:“那好,请先生拿纸笔来,以便写信叮嘱家人。”
好在黑衣文士也不很在意,也可能其实很在意但没表露,至少表面看他没显出气愤之色。
狱卒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似乎过激点,但确实他也不希望这个人来第三次,于是他还是不肯打开牢门。
他是有理由,这样安全。
然后,他离开,体谅地给这两位旧友个交谈空间,他想这样下次跟许大人见面时也比较好打招呼。
陈则铭和黑衣文士隔着牢门对视片刻。
有点馊,也不知道是什时候做,居然还拿来给人吃。
看,为人鱼肉就是这样,没有选择。
陈则铭将馒头塞到口中,口口把它吞下去。
父亲,你是错。
忠诚,这个词就是个笑话。
黑衣文士本来心中微微生疑,见他这说却又松口气,只要那信写,这事便是锤定音,陈则铭想悔也难。他到门外借纸笔进来,递给陈则铭。
陈则铭却不接,面上现迟疑之色。
黑衣文士恐事态生变,低声道:“君不贤,臣又何必愚忠,天下人若听闻此事,定然不会夸将军忠心赤诚,只会笑将军身为七尺男儿却如此软弱可欺。”
陈则铭听这话,眼中露出痛苦
黑衣文士笑笑:“将军可想好?”
陈则铭视线在绕着锁链上扫周:“天牢重地,兵士众多,你们如何能带出去呢?”
黑衣文士露出丝惊喜之色,低头道:“们会拟个详细计划,定然是滴水不漏。”
陈则铭道:“那父母家人呢?”
黑衣文士笑起来:“们早料到将军放心不下家眷这样吧,请将军写封信,写得隐晦些,只说来人可以信任即可。着人交给府上,教他们收拾些贴身衣物。届时这边劫狱,那边便可以领他们出城,在城外自会有人接应。”
已经用自己半生来证明它
不会再有那样忠心,那个陈则铭已经死。
然而他,他要活下去。
三日后,他等到那黑衣文士。
这次,狱卒没有打开牢门,他觉得自己忍耐也是有限,不能放纵这个人在他当值时候肆无忌惮次又次探监,那点银子他收得战战兢兢啊。虽然许大人他得罪不起,但他还是以这种方式表示自己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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