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咯噔下,脚下立刻停。
黄明德回头,疑道:“千岁?”
陈则铭脸色苍白,朝他摇摇手,低声道:“头症近来犯,总是不大舒服。”
黄明德连忙来搀扶他:“那等会老奴叫太医过来。”他顿顿,低声道,“万岁还等着千岁呢,得快点。”这老太监声音中有种难以掩饰急切,似乎在期待什。
陈则铭瞧他片刻。
搭话少年内侍立刻露惧色,急忙低头让开。
黄明德瞥到那小内侍与陈则铭搭话,早已经不动声色仔细打量片刻,等那小宦官退开,不慌不忙迎上前来请礼,笑道:“魏王,请随来。”他指却是东边,正与御书房所在背道而驰。
陈则铭讶道:“万岁不在御书房?”
黄明德应声:“万岁吃过点心就已经移驾东暖阁。留在御书房打扫呢,就听孩儿们报说千岁您到,怕耽搁千岁要事,故此老奴亲自前来领路。”
陈则铭点点头。
糨糊般头脑突然清醒。
哪怕有万个人不赞同,你也还是你啊。
他睁开双眼,复又坚定下来。
萧谨此刻还在御书房。
陈则铭走到半路,正遇见名小内侍捧着食盒迎面而来,见到是他时,那内侍呆呆,突然绕过来:“魏王千岁?”
身后几名人高马大宦官直寸步不离跟在他两侧,此刻他当然明白这是什意思。
这几人不会是他对手,可惊动卫士,深宫大内之中他也没希望逃脱。
他双手冰凉,不是因为身陷困境,而是因为萧谨原来真下这样决心。
这便是调朴寒重为殿帅真正用意所在。
表面上陈则铭还是兵权在手,但宫苑已经不是他势力范围——除静华宫,宫中禁卫已经全是朴寒人。这样调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跟着黄明德走段,陈则铭心中忐忑之感非但不褪,反倒觉出更多不对劲来。
黄明德是萧谨贴身太监,萧谨去哪里不带着他,怎会留他打扫?
之前那小宦官更是越想越眼熟,分明是见过,只是忆不起时候。
他环顾周遭,正望到巡夜兵士身负弓箭,突然悟起,那少年内侍可不就是之前被萧谨用箭射过那个。
那,那眼色果然是示警。
陈则铭被他挡住,不得不停步,仔细看去这小内侍似乎几分眼熟,不禁应声。
前方提灯笼宦官觉察,也停下等待。
那小内侍喜声道:“千岁不记得?”
陈则铭心中更是诧异,正要开口应付,突然见这少年宦官背向旁人,不断朝自己递眼色,眼神惊恐中带着焦急。不禁心中跳,口中顿时缓,慢慢道:“是有些眼熟,你是叫”
那内侍来不及答,几名宦官已经从来路上疾步赶过来,为首个正是黄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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