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德到他跟前，低声道：“恭喜千岁，陛下准
。”陈则铭冷冷看着他，这目光似乎带着刀刃剐下来，黄明德抬头骇然，不禁退半步。
偏殿
门也终于落锁。
锁链相扣声音似乎惊动烛光，它们微弱地跳动，奄奄
息。
陈则铭独自坐在宝座下，看着月光从窗格里探进来，寸寸地攀爬。
他没有半点睡意，也没回头再想什
。
隐去。
陈则铭只看得到殿中微弱灯光，这光芒只能照到门外几步，再往外便是黑沉沉夜色。就如同命运，你只看得到几步之内。
殿内落针可闻，他笔笔写下自己致仕折子，如他夜批奏折时样，丝不苟。
待最后笔落定，他从头又看遍，确认所叙无误，这才将笔抛入盘中。
那小内侍掩卷收笔，起身欲退。
他不想萧定，更不愿意想萧谨。
他只是空落落坐在那里。
等待天明。
【第二部终】
陈则铭突然伸手拉住那内侍袖子：“转告陛下，静华宫中之人，臣将亲手除之。”
那内侍吃惊回头看他，却见他脸色镇定如常，并不像在说胡话样子。
内侍瞠目望他片刻，脚步混乱，匆忙奔出殿去。
隔会，有人返身回来，却换做是黄明德。
陈则铭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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